市場很可能低估了 ZetaChain 在鏈抽象領域，成為通用基礎設施的潛力。
撰文：Gou，Foresight News
去年的年底和今年年初，筆者寫了兩篇文章來對 ZetaChain 進行介紹。數月之後，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回顧之前停留在理論層面的兩篇文章，其實自己也覺得總有一些點沒有說透，也沒有真正理解 ZetaChain 的精髓究竟在哪兒。
在這幾個月裡，ZetaChain 完成了不少引入矚目的進展：一方面，ZetaChain 未來將逐步增加對 Solana、Ton 和 Base 的支持，逐步完成其對鏈抽象概念的實踐。 對於其已支持的 BTC 方面，近期適逢關於 WBTC 過於中心化的討論越發激烈，ZetaChain 表示會堅持以去中心化方式支持加強原生比特幣應用落地。
另一方面，包括 OKX、Coinbase 和 Crypto.com 等交易所也已經或計劃新增對 ZETA 質押的支持。Alchemy、Ledger、Tenderly、MintScan 和 Keplr 等也正在逐步增加對 ZetaChain 的支持。
協議自身的研發迭代方面，ZetaChain 升級了其通用 L1 區塊鏈 Gateway、UniversalKit 和新的 Localnet 和 Devnet 網絡。Gateway 使 Universal Apps 可以原生連接到任何區塊鏈，包括比特幣，從而提升了用戶體驗。UniversalKit 提供了用於 Universal App 界面的現成 React 組件，而 Localnet 和 Devnet 加快了開發速度。據 ZetaScan 的數據顯示，ZetaChain 已吸引了超過 360 萬個獨立錢包。
尤其是在研究了 Delphi 關於 ZetaChain 的研究報告之後，筆者發現當下的市場很可能低估了 ZetaChain 在鏈抽象領域，成為通用基礎設施的潛力。
真實的 ZetaChain 究竟是怎樣的？
在《如何為比特幣添加 Omnichain 互操作性？ZetaChain 給出了全新的答案》中，筆者對 ZetaChain 跨鏈機制的總結是「簡單來說，可以理解為將鏈本身作為鏈間傳遞消息可信的保證，包含相關消息的區塊被打包即可確認，而鏈數量大、分佈廣的驗證者以及驗證者質押的資產則是安全性的最大保障。」
彼時，筆者將 ZetaChain 理解為利用鏈作為跨鏈消息傳遞的中繼，現在看來這個說法也沒有完全錯誤，但確實存在一定程度的不準確。有意思的是，ZetaChain 實際的機制比此前描述的更有意思。
Delphi 在報告中也提到，ZetaChain 其實更加像進階版的 THORChain，用 Delphi 自己的話說，就是「擁有智能合約功能的 THORChain」，但就是智能合約這一個功能，就打開了想象力的天花板。
THORChain 的實現機制大概就是利用其代幣 RUNE 作為交易的中介，在 THORChain 鏈上進行代幣 A 與 RUNE 的交易，再將 RUNE 交易為代幣 B。A 和 B 來自兩條鏈，可以是比特幣和以太坊，但是是跨鏈至 THORChain 上的代幣。這樣的模式現在看來並不如大多數的跨鏈方案便捷，卻為 RUNE 代幣提供了很好的價格支撐。而 ZetaChain 正是借鑑了該模式，兩種代幣的交易並非只是使用了鏈處理跨鏈信息，而是實打實的在 ZetaChain 上鑄造了用於轉換的 ZRC-20 代幣。
至於為什麼說這種模式有很大的想象空間，我們先按下不表，留待之後再來解釋。
數據實測：相比於 LayerZero 與 Wormhole，ZetaChain 跨鏈成本更低
在全鏈 / 鏈抽象賽道，自然逃不過與 LayerZero 和 Wormhole 的比較，經過筆者的實際測試，發現 ZetaChain 這種「看似流程更加複雜」的機制，其實使得某些跨鏈交易的磨損更加小。
首先，LayerZero 和 Wormhole 本質上還是一個跨鏈橋，二者僅支持單一代幣在不同鏈上的轉移，例如 USDT 在不同鏈上的轉移，或者 ETH 在以太坊和各個 L2 之間的轉移。但 ZetaChain 依靠鏈作為中樞，通過自身的流動性池實現了不同 L1 上的原生資產的互換，比如將以太坊上的原生 ETH 一鍵交易為 BNB Chain 上原生 BNB，或將原生 ETH 交易為 Solana 上原生 SOL 等。中間的過程後續會詳細說明，但在用戶體驗上確實實現了「一鍵交易」。
如果 LayerZero 和 Wormhole 想要實現不同類代幣的交易，例如剛剛所說的將以太坊上 ETH 交易為 BNB Chain 上的 BNB，則還是需要依靠對應鏈上的 DEX。
就目前來說，如果想要單純進行穩定幣或者 ETH 在 EVM 鏈和 L2 之間跨鏈，LayerZero 是不錯的選擇。當然，這也是建立在目前 ZetaChain 支持的鏈還比較有限的基礎上。而如果是不同代幣的直接跨鏈交易，ZetaChain 的優勢就非常明顯了。我們就以將以太坊上 ETH 交易為 BNB Chain 上 BNB 為例 (ETH > BNB)。
ZetaChain 的交易費用
使用 ZetaChain 的跨鏈路徑時（以 Eddy Finance 為例），交易 1 枚以太坊的費用，僅為 0.3 美元左右（下圖中顯示的 ZetaChain 鏈上 Gas 費加上以太坊上交易執行所需的 Gas 費）。
LayerZero 與 Wormhole 的交易費用
同樣的交易，同樣的時間，使用集成了 LayerZero 的 OmniSwap 進行交易，產生的費用包括在以太坊上通過 Uniswap 將 ETH 交易為 USDC 的費用約 3.7 美元；
筆者錢包內只有 0.03 ETH，但對實際產生的以太坊上 Gas 費不會有太大影響
使用 LayerZero 的跨鏈費用約 1.5 美元。鑑於 LayerZero 目前支持將部分代幣轉為目標鏈上 Gas 費用，筆者暫且認為 OmniSwap 將在 PancakeSwap 上的交易費用也涵蓋在了跨鏈費用裡，因為 Stargate 上顯示的費用要比 OmniSwap 上顯示的費用略少：
據此，同樣的交易，若採用通過 LayerZero 的路徑，實際費用約為 5.2 美元，遠高於通過 ZetaChain 執行交易的費用。
對於集成了 Wormhole 的 Magpie，Gas 費則更高，接近 10 美元。筆者截圖 Magpie 的交易數據時以太坊的 Gas 為 2 GWei，相比之前對比 ZetaChain 和 LayerZero 時 1 GWei 的 Gas 翻了個倍，在 Uniswap 上的交易費用也幾乎翻倍，該筆交易路徑與 OmniSwap 的路徑幾乎相同，只是穩定幣跨鏈通過 LayerZero 和 Wormhole 的區別，故不再贅述。
費用差別分析
為何費用的差距如此之大？我來具體分析一下二者的路徑。
在解釋通過 ZetaChain 進行交易的路徑時，需要提前說明的一點是 Eddy Finance 上對代幣的表達方式。
- 對於原生資產， Eddy 直接用其原本的名稱表示，例如 ETH 和 BNB，就是以太坊上的原生 ETH 和 BNB Chain 上的原生 BNB；
- 對於 ZetaChain 上的 ZRC-20 資產，由於是根據不同路徑跨鏈而來的資產，Eddy 用了 x.y 的形式來表達，例如 USDC.ETH 表示的是「從以太坊跨鏈至 ZetaChain 的 USDC」，USDC.BSC 則指的是「從 BNB Chain 跨鏈至 ZetaChain 的 USDC」。
在通過 ZetaChain 交易時，ETH 交易為 BNB 經過了如下路徑：
- ETH 通過 ZetaChain 跨鏈合約跨鏈至 ZetaChain，被標記為 ETH.ETH。
- ETH.ETH 通過 ZetaChain 上流動性池交易為 ZetaChain 上的 BNB，在 Eddy 中表示為 BNB.BSC，而這中間的交易路徑為 ETH.ETH 交易為 ZETA，ZETA 交易為 BNB.BSC。
- 最後，BNB.BSC 通過 ZetaChain 跨鏈合約跨鏈至 BNB Chain，用戶收到了 BNB Chain 上的原生 BNB。
在這中間，產生費用分為 3 部分： ETH 從以太坊跨鏈至 ZetaChain，在 ZetaChain 上的交易以及 BNB 從 ZetaChain 跨鏈至 BNB Chain。ETH 的跨鏈由於僅僅是為了在 ZetaChain 上生成 ETH 「封裝代幣」，所以費用很低，而在 ZetaChain 上的交易費用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和大多數兼容 EVM 的 Alt L1 差不多。故整體的費用消耗很低。
若是通過 LayerZero 執行同樣的交易，其路徑為：
- ETH 通過以太坊上 Uniswap 交易為 USDC。
- 以太坊上 USDC 通過 Stargate 跨鏈交易為 BNB Chain 上 USDT。
- BNB Chain 上 USDT 通過 PancakeSwap 交易為 BNB。
這中間產生費用的過程包括了 Uniswap 上的交易，Stargate 跨鏈費用以及 PancakeSwap 上的交易費用。
這中間有兩個重要的點需要注意。首先，如果單純進行穩定幣跨鏈，例如將以太坊上 USDT 跨鏈至 BNB Chain，使用基於 LayerZero 的 Stargate 時，計算你在 BNB Chain 上所能得到的 USDT 數量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考慮 USDT 池的流動性，所以合約在計算方面的需求相對較高，這也是 Stargate 在剛推出時跨鏈的費用異常高的重要原因。
而對於 ZetaChain 而言，由於只需要在以太坊的合約中鎖定 USDT，再在 ZetaChain 上鑄造等量的 USDT 即可。而之後的過程，例如將 USDT.ETH 在 ZetaChain 上交易為 USDT.BNB 在跨鏈至 BNB Chain 也是鎖定和釋放，雖然流程更多，但實際消耗的資源並不多。所以筆者大膽猜測，如果後續 ZetaChain 支持了相應的代幣，其跨鏈費用可能也會低於，或者說至少是不高於 Stargate。
或許單單從上述的例子中還無法讓人感受到巨大的差距，因為 5 美元的跨鏈費用可能仍然在大多數人的可接受範圍內。但這個數據是在以太坊 Gas 僅為個位數的時候，若出現類似於 2021 年鏈上活動極其活躍的情況，兩種跨鏈交易的手續費差異可能會非常誇張。
此外，包括 LayerZero 在內的跨鏈項目幾乎都需要收取一定的跨鏈費用來保證協議的可持續運轉，這就使得包括 Axelar 在內的項目不支持小額跨鏈，因為可能還不夠支付協議收取的費用。但 ZetaChain 因為有鏈的存在，所以協議的收入可以來源於 Gas 費用而不需要在跨鏈這件事上收取費用，使得用戶所需要承擔的費用大大降低了。
代幣賦能所帶來的正向飛輪
Delphi 撰寫的關於 ZetaChain 的報告非常詳細，大家有興趣可以去深入閱讀一下，筆者在此拎出一個可能在當下市場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的一個點，那就是為代幣賦能所能帶來的正向飛輪。
筆者很少願意使用「正向飛輪」這個詞，因為絕大多數情況這個詞的出現都是言過其實，但 ZetaChain 確實配得上這四個字。在絕大多數的跨鏈以及 Omnichain 項目中，代幣的出現其實沒有為項目本身帶來多大的好處，持有者可能收益的地方就在於質押然後獲取一定的跨鏈手續費分成。
但 ZetaChain 在代幣方面的設計完全跳脫出了這個固有的框架。正如上文所說，ZetaChain 的機制部分與 THORChain 類似，所以當你看到 ZetaChain 上的流動性池時，你會發現並沒有 ZETA 以外的兩種代幣單獨建立流動性池。
這就是 ZetaChain 設計的巧妙之處，其跨鏈的實際流程是先讓代幣跨鏈至 ZetaChain，在 ZetaChain 上完成交易後再跨鏈至目標鏈。而跨鏈過程本身是「無損」的，因為不涉及流動性，僅僅是一個類似於「封裝」的過程。在 ZetaChain 上，所有的代幣都需要與 ZETA 建立流動性池，等於是 A 代幣交易為 ZETA，ZETA 再交易為 B 代幣，ZETA 代幣成為了跨鏈環節中不可缺少的一環，所以如果 ZetaChain 的跨鏈被使用的越多，對 ZETA 的需求就越高，而對 ZETA 的需求高，推升了 ZETA 的價格，就可以進一步增加 ZetaChain 上的流動性從而使得跨鏈磨損更低。
所以，其費用優勢會帶來更多跨鏈需求，需求推升 ZETA 價格，ZETA 價格提高降低磨損，這是一個完全正向的閉環模式，即使市場環境變差，其費用優勢也仍然存在，也可以降低需求的減弱程度。
而這裡的磨損，其實就回歸了筆者在開頭所說的「被市場低估」。雖然費用低，但可以發現在將 1 ETH 交易為 BNB 時，通過 ZetaChain 能實際獲得的 BNB 數量相較使用 LayerZero 的方式少了不少。究其原因就是當下 ZetaChain 上的流動性還較低，對於大額的跨鏈可能會產生較高的滑點導致磨損。
但正因如此，才使得 ZetaChain 上的流動性成為一個待挖掘的金礦。加之 ZetaChain 對例如比特幣、DOGE 這樣不支持智能合約的區塊鏈的支持，雖然當下市場環境不好顯示不出正向飛輪的威力，但一旦鏈上市場出現了例如 DeFi 這樣財富效應極高的應用場景，ZetaChain 可能會隨著鏈上活動的活躍而展現其真正的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