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Web3 不乏抱怨的聲音，行業內不再有現象級創新，也不再有新的出圈效應；人才回流 Web2，或者轉行 AI；VC 幣遭遇危機，Meme 竟成主角。我們久違了當年 DeFi Summer、NFT Summer 時的興奮、震撼、滿懷期待的感覺。
然而，創新其實時刻都在默默發生。至少在 DeFi 領域，我看到了水面下的波瀾 —— 呼之欲出的 DeFi 4.0。
為了搞清楚什麼是 DeFi 4.0，讓我們先來做一個 DeFi 的斷代工程。
DeFi 1.0：基礎金融產品的去中心化
時間： 大約在 2018~2020 年
在這個階段，誕生了 MakerDAO、Compound、Uniswap、Aave 等初代 DeFi 協議，實現了交易、借貸、資產管理等基礎金融服務的去中心化。尤其是 AMM 的發明，創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範式，掀起了一場“人人皆可做市”的平權運動，也創造了一波與流動性挖礦有關的財富神話。
DeFi 2.0: 提升資本效率
時間：大約在 2021~2022 年
在此期間，湧現了一批新的 DeFi 協議，整體上看，這些協議缺乏 初代 DeFi 協議的簡潔美，機制較為複雜，但它們的目標基本圍繞提升資本效率，尤其是流動性的效率，同時也試圖解決流動性的可獲得性與可持續性問題。
典型的代表包括：Abracadabra、Alchemix、Frax Finance 這樣的嘗試通過各種機制繞開超額抵押的借貸協議和穩定幣協議；Tokemak 這樣的試圖幫助新啟動的 DeFi 項目獲得流動性的 LaaS（Liquidity as a Sevice）協議；OlympusDAO 這樣通過協議自持流動性方式，解決流動性可持續性問題的協議。
值得一提的是，Uniswap V3 也在此期間誕生，區間做市算法相比之前的全價格段做市，顯著提高了 LP 的資本效率。
還有一個影響重大的創新是 Curve 協議的 Gauge Voting，也就是 veToken 治理機制，這是一套代幣治理方案，但它很好的實現了流動性的可持續性。這種機制後來被 DeFi 行業的諸多協議廣泛採用。
DeFi 3.0： 可組合性的擴張
時間：大約在 2022 年開始
對於 DeFi 3.0 的定義，行業內還缺乏共識，有人認為是 LSDFi 與 Restake，有人認為是跨鏈/全鏈 DeFi，也有人認為是 Farming as a service。這體現了在 3.0 階段，DeFi 在多個方面都有創新和進展。但整體來看，這個階段，DeFi 的發展趨勢主要體現為可組合性的擴張。
在 1.0 時代，DeFi 樂高就已經是一個被充分提及和討論的詞彙，但其堪比樂高的可組合性，是在 3.0 時代才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圖源：網絡
從上海升級開始，以太坊正式完成了從 PoW 到 PoS 的轉型，ETH LSD 成為了 DeFi 領域內一個類似於美元債券的固定收益類產品。在此背景下，眾多協議開始基於 ETH LSD 開發 Restake 場景，為用戶提供疊加收益率，代表項目有 Eigenlayer、Puffer；也有一些協議基於 LSD 的生息特性，為用戶提供利率互換產品和多元化的套利策略，如 Pendle。
隨著 Infra 的完善，造鏈成本越來越低，眾多的 L2 和新公鏈湧現，這帶來了多元化，也帶來了割裂。一些 DeFi 協議在底層跨鏈協議的賦能下，試圖在不同的鏈間創造可組合性，允許用戶進行跨鏈存取資金、跨鏈兌換資產、跨鏈參與質押、借貸等操作。代表項目包括全鏈 DEX Stargate，全鏈借貸協議 Radiant 和全鏈 LSD 協議 Bifrost。
由於 DeFi 可組合性的提升，產生了各種各樣“一魚多吃”的策略，一些協議開始向用戶提供 FaaS（Farming as a Service）服務，它們通過智能合約為用戶提供自動化的策略，為用戶提供多種高收益策略的同時，簡化用戶操作，給用戶提供「躺賺」式的服務。代表項目 Rari Protocol、Harvest Protocol，還有從 1.0 時代穿越而來的 Yearn Finance。
DeFi 4.0: 自託管與個性化金融
時間：2023 年開始
終於要談到 DeFi 4.0 了。由於以太坊的性能限制，以太坊上的 DeFi 協議無法為每個用戶提供獨立的代理計算能力，因此，採用了單一合約管理的模式。無論是 Uniswap、Compound、還是 MakerDAO，乃至絕大多數的以太坊 DeFi 協議，都需要用戶將資金授權給合約，並在合約中進行統一的配置和管理。
但隨著各種各樣的 L2 和高性能新公鏈的誕生，這種性能限制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然而，長期以來，過去的思想範式的強大慣性還在發揮作用。實際上，對於高性能新公鏈而言，DeFi 可以被構建為更高階的形態。
在這種新形態的 DeFi 當中，每個用戶都可以部署自己的智能合約代理，按照自定義的方式與協議交互，獨立開展個性化的金融業務。
行業內尚未對這種新形態有統一的命名。Morpho、Ajna、Euler Finance 這樣的新式借貸協議創造了一個新詞彙叫「模塊化借貸」，延展一下，我們可以獲得一個新概念——「模塊化 DeFi」或者「模塊化金融」；Arweave/AO 生態則流行 AgentFi 的提法，即「代理金融」，我個人比較喜歡的一個提法是 Soverign Finance，即「主權金融」。最早見於 EverVision 發起人 outprog 的推文，由 EverVision 開發的 Permaswap 是 Arweave/AO 生態的龍頭 DEX。推文中提到：主權金融強調的是「個人提供金融服務」和「個體的金融獨立」。直觀的說，就是讓每個人都可以建立自己的交易所、建立自己的銀行，建立任意金融服務。
不管怎麼樣，隨著行業發展和敘事興起，共識一定會凝聚到某個名稱上，所以我們暫且放下名稱問題，先稱之為 DeFi 4.0
DeFi 4.0 的核心特徵有三個：
其一，自主控制。用戶無需將資產授權給一個統一的合約，而是可以通過一個由自己控制的代理合約來管理自己的資金，參與金融業務；
其二，個性化與自定義。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設置金融業務的內容，以及參數；
其三，點對點。交易的模式不再是點對池，而是點對點，或者說點對網。
例如，Permaswap 允許 LP 自主設定做市曲線及做市區間，通過點對點的匹配機制與交易者成交。所謂「模塊化借貸」協議的用戶則可以創建自己的借貸池，自主設定超額抵押率和借貸利率，並通過點對點的匹配機制，與借款人成交。值得一提的是，為了避免在未來，以不同的方式開發的代理合約可能無法互通，Permaswap 未雨綢繆，創建了一個標準協議 —— FusionFi Protocol。所有依照該標準建立的代理合約（Agent）都可以相互通信，進而相互撮合，變相的使得 Permaswap 可能超越單純的 DEX，成為一個流動性聚合器，乃至融合多種金融形態的超級聚合體。
總結
新問題催生新解決方案，而新的解決方案中可能蘊含著新的問題。如同大多數事物的發展那樣，DeFi 也在這樣不斷否定之否定的規律中不斷發展前進。回顧從 DeFi 1.0 到 DeFi 3.0 的過程，我們可以看到 DeFi 領域始終充滿著旺盛的創造力，有的創新肉眼可見的帶來了改變，有的創新儘管被更少人注意，但影響可能同樣深遠。
2024年伊始，我們依稀發現了 DeFi 領域新的趨勢 ——自主化、個性化，我們隱約看到了新的去中心化金融範式 —— DeFi 4.0。它現在看起來還很少被人鼓吹，不成氣候，但 0xmiddle 相信，它最終會形成一股洶湧的敘事。
主權金融時代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