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寶貴的商品是摩擦

佛羅里達州奧蘭多早上好！

2025年4月30日，距離地面35000英尺。凌晨3點17分，我正乘坐從舊金山起飛的航班，在俄亥俄州上空盤旋，此前我曾從克利夫蘭轉飛紐約。我的手機仍然保證我會準時降落在紐瓦克，儘管比預計時間晚了5個小時，它精緻流暢的界面絲毫沒有受到現實的影響。對講機裡傳來飛行員的聲音：“各位，我們被告知天氣太惡劣，無法降落。我們將前往華盛頓特區加油。”機艙裡傳來一陣集體的呻吟聲。現實世界再次崩潰，而數字世界卻竭盡全力維持著一種令人欣慰的幻覺。

我想談談摩擦1 。不是法規或交易成本，而是在系統內運作所需的努力，以及這種努力在當今經濟中是如何重新分配的。

我們被教導說努力很重要！努力工作、好好學習、創造價值都會得到回報。我這麼說有點像對著雲朵大喊大叫的老人，但我保證我說的有道理——我們這個世界，摩擦被自動化地從體驗中剔除，被精心策劃的生活方式美化，並被傾倒在資金不足的基礎設施和過度勞累的勞動力身上。努力不會消失；它只是移動了。

摩擦已成為整個經濟的一個決定性特徵，對從教育到基礎設施等各個領域都產生了巨大影響。它創造了三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它們按照截然不同的規則運作：

• 數字世界幾乎沒有摩擦。

• 物質世界充滿了它。

• 在某些精心策劃的空間中- 例如西村或你的人工智能同伴 - 摩擦已經變成了你可以付費消除的東西。

它看起來大致如下：

數字世界

你只需拿出手機，就能消失在無摩擦的科技世界裡。企業當然也希望你這樣做！人工智能是數十年來消除所有認知阻力的競賽中最新的領域——打造最完整、最無縫、最有利可圖的思維融合器，它可以跨平臺跟蹤你，記錄你的偏好，並輕輕地將你引導至產品、觀點，以及最近的政策。

Meta 旗下的MetaAI已在 WhatsApp、Instagram 和 Facebook 上線。它不僅僅是一個聊天機器人，更是作為一種社交基礎設施進行營銷。在接受 Dwarkesh Patel 採訪時，馬克·扎克伯格（戴著他的新款Orion眼鏡）解釋了原因：

美國人平均朋友數不到三個，也就是他們所謂的朋友數不到三個。而且普通人對朋友數的要求更高，大概是15個左右。

這意味著 Meta 將通過人工智能伴侶來彌補友誼的缺口。扎克伯格澄清說，它們不會取代人際關係，而是“補充”人際關係，這一區別揭示了 Meta 的實際商業模式。我們正經歷著一場孤獨的流行病（ 正如許多人所討論的那樣），但 Meta 正在設計的解決方案並非增進人際關係，而是模擬的陪伴，既有利可圖，又……毫無摩擦。

後果已經顯現。Meta 的 AI 同伴被發現與未成年用戶模擬性愛（ 《華爾街日報》）； Instagram 的 AI 機器人謊稱自己是有執照的治療師；而該平臺本身也瞄準了那些發佈美妝廣告自拍的青少年，正如內部文件所述，“這能讓我們所有人賺到錢。”

該產品策略很簡單：沒有護欄。限制越少，體驗就越順暢，不是嗎？而且，扎克伯格對需求的判斷並沒有錯。

• 元宇宙失敗了（ 人們必須想象他非常想對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做出正確的判斷），而人工智能伴侶可能會成功，因為它們消除了真實人類互動的摩擦。

• 正如薩曼莎·羅斯·希爾所寫，“人工智能就是你的鏡像。你被賣回了你自己。它只會加劇極端個人主義和孤立感。” 正如約翰·伯恩·默多克所詳述的那樣，現在的孤立感已經足夠多了。

而當你所要做的只是購買特朗普幣來平息事態2時，也許什麼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認為我們所見證的不僅僅是注意力經濟的延伸，而是一種全新的事物——模擬經濟。它不再只是讓你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它會讓你相信，任何現實世界的努力都是不必要的，摩擦本身已經過時了 。3模擬不僅僅是佔據你的注意力，而是取代了參與需要付出努力的理念。這……太瘋狂了。

人們相信了！當然，他們正在以此為基礎進行開發。金錢永遠是生活的潤滑劑，如果人們能夠將其貨幣化，他們就會這麼做。現在有一些初創公司，比如一家名為Cluely的公司，承諾為所有事情提供實時幫助：校園考試、約會，甚至思考。他們的口號是： “讓你不再獨自思考。”他們的最終計劃是開發一種大腦芯片。

這就是一個無摩擦的世界。一切都加速，直到你忘記嘗試的意義。應用程序加載速度更快。論文自動生成。求職面試只是瀏覽器技巧。60 小時的狂歡，就在你的VR眼鏡裡。語言模式趨同。審美趨於扁平。甚至身份也變成了一個效率層。

《紐約雜誌》有一篇關於人工智能在大學普及的精彩文章——一位學生說，現在上大學的感覺就像“我能把 ChatGPT 用得多麼好”。其他人則將寫論文描述為一個協調問題：獲取提示，將其輸入機器人，瀏覽輸出，添加一些填充內容，點擊提交。無需思考，只需界面管理即可。

羅斯·霍洛維奇（Rose Horowitch）的優秀文章《不會讀書的精英大學生》更深入地探討了這個問題，以及我們究竟錯在哪裡。一切都是為了在經濟上生存下去。學習不僅僅是學習，它只是你和工作之間的一步之遙。

他們辯稱，學生仍然可以讀書——只是他們選擇不讀。如今的學生比過去更加關心自己的就業前景。每年，他們都告訴豪利，儘管他們很享受在“文學與人文”課程中學到的東西，但他們計劃攻讀一個對職業更有用的學位。

再加 上邁克爾·米拉弗洛爾所說的“社會化崩潰” （我們所見的反社會行為），我們面臨的現實情況是相當嚴峻的。這一切在經濟上相當奇怪。證書仍然需要花錢，至少現在，它仍然體現著價值。它仍然能帶來工作、實習、簽證和薪水（儘管工資溢價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所下降）。但過去支撐這種價值的努力已經消失殆盡。

這是一個錯位問題。經濟信號（文憑）仍在流通，彷彿底層工作已經完成。但實際工作並不存在。我們只是把摩擦轉移到屏幕外，並將其外包給聊天機器人，讓系統假裝一切如常。所以目前，我們正在使用替你思考的工具來認證流暢性。

是的，作弊行為一直存在。但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作弊。這是一種環境性的、平臺認可的、投資者資助的認知卸載行為。

需要明確的是，這並非學生的錯——在贏家通吃的經濟環境下，要抵擋人工智能作業機器之類的誘惑肯定極其困難。但也存在一些問題：如果人工智能可以為你完成作業，我們究竟在衡量什麼？你用空閒時間做什麼……刷抖音（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如果四年制學位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實際能力，勞動力市場又將如何？

那麼...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坦納·格里爾借鑑托克維爾和王滬寧的觀點，對美國人的孤獨感進行了精彩的剖析。他寫道：“美國人首先是一個個體，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其結果是一種深度、系統性的孤立文化。這不僅是情感上的，更是經濟上的。美國人獨自工作，獨自消費，獨自獲得回報。正如托克維爾所擔心的，甚至我們的政策也是圍繞著這種孤獨感構建的。

“當你分析（美國的）許多政府政策時，不難發現，它們的根本動機實際上是普遍存在的孤獨感所起的複雜而持久的作用。”

孤獨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它是制度性的，是財政性的，是人為設計的，是有目的的。

我寫過很多關於特朗普政府經濟戰略的 文章，以及它有多少是基於某種虛構的邏輯：關稅作為懲罰，盟友淪為反派，貿易淪為某個盛大的世界摔跤娛樂舞臺上的情節 點 。每個人都是敵人，沒有人是朋友——這是一種結構性的孤立。一種自上而下的孤獨財政政策。

但當自下而上的版本反擊時會發生什麼？當數字的無摩擦與物理的衰敗發生碰撞時會發生什麼？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處的境地，跨越了兩個按照完全不同的規則運作的世界。

物理世界

因為儘管數字世界已經消除了所有摩擦，但物理世界仍然存在摩擦。這種摩擦並非良性摩擦，並非為了完成艱難任務而付出的努力，也並非為了創造可能性而產生的動力；而是惡性摩擦：為了維繫那些無人願意再投入的系統而精疲力竭。

紐瓦克機場的飛機墜毀並非個例。事實上，它很可能是一個先行指標。正如《華爾街日報》 報道的那樣，當雷達和無線電系統同時發生故障時，空中交通管制員只能告訴飛行員：“我們沒有雷達，所以我不知道你們在哪裡。” 故障的起因是一臺多路複用器，該多路複用器原定在故障發生前幾小時進行更換，但從未安裝。

當我們把公共基礎設施當成一個技術平臺時，就會發生這種情況……始終在線，低開銷，人員精簡。我自己的航班改道只是更大問題模式中的一個小數據點。聯邦航空管理局的設備現在每週大約發生700次故障。管制員每天輪班10小時，連續工作6天。積壓了大量已經無人生產的零部件的替換零件。

當原本為韌性設計的系統被優化，而不是為了效率時，它們就會崩潰。最能說明問題的不是技術故障本身，而是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的官方回應：降低速度。如果雷達出現故障，就暫停飛機飛行。如果通訊中斷，就推遲起飛。這是一種權宜之計，承認情況惡化已成為新常態。

有趣的是，我們的數字系統實際上依賴於這些日漸衰敗的物理基礎設施，卻對其缺乏可視性。紐瓦克機場雷達系統故障的部件，如今卻支撐著旅行預訂應用程序和航班追蹤器的運行。當物理骨幹崩潰時，數字輸出層瞬間蒸發，暴露出這層看似無摩擦的薄薄表皮實際上有多麼脆弱。這是一個由疲憊不堪和模擬線路維繫的系統。正如一位空中交通管制員所說：

“情況現在、過去和現在都很不安全，很多人的死亡只是時間問題……設備使用起來不安全，根本無法使用——無論是（通訊）設備還是雷達。我們承受的壓力是難以克服的。”

我們已經不再期待現實世界的運轉。我們假設它會運行緩慢、故障頻出，甚至可能著火。這只是基本情況。然而，在無摩擦的數字世界和充滿摩擦的物理世界之間，存在著第三空間——一個介於真實與模擬之間的緩衝區。

精心策劃的真實世界

所以，數字世界消除了摩擦，而物理世界正深陷其中——但還有第三個空間。策展的世界。斯賓塞·科恩哈伯在《大西洋月刊》上撰文探討了……新藝術的平淡無奇，他寫道：

所謂的“殭屍形式主義”——為了在Instagram上分享而重新演繹的抽象表現主義——成為一股潮流。極簡主義，被認為是網絡生活混亂的解藥，如今已成為藝術、時尚和消費品設計的默認美學。

他繼續說道：

[迪恩·基西克]希望藝術能夠探討互聯網帶來的一些更難以言喻的後果：讓我們的思維過程變得混亂，讓我們的自我意識變得不穩定……“我們的文化如此痴迷於自我，痴迷於人們的身份和個性，”他說。“或許我們能夠以某種方式超越這一點。或許我們能夠克服這種深深的個人主義和自我痴迷的境地。”

西村女孩 (West Village Girl ) 或許是這種殭屍式形式主義、深度自我陶醉的最佳例證。西村是紐約市的一個街區，它就像一個優化生活方式的製作場景。你可以在五個街區的範圍內體驗你的全部生活：普拉提、三人晚餐、魅力酒吧、濃縮咖啡馬提尼、跑步俱樂部、氣泡酒、社交。真是太棒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生活的意義不在於減少摩擦，而在於塑造風格，這就是這裡的價值主張。一種結構化的歸屬感，恰好在Instagram上看起來棒極了。一切都很親近。一切都很可愛。一切都準備好上鏡了。在當前的經濟形勢下，這真是合乎邏輯！

西村並非獨有。各種各樣的地方都在巧妙地營造這種奇特的摩擦。精品店出售的只是表面上的努力，卻沒有實質內容。手工打造的美學以量產價格出售。鄉村咖啡館裡有極速的無線網絡。這種地方性的幻覺，加上全球化帶來的便利（至少在關稅生效之前）。

這些都不是批評，而是一種功能。這些社區運行著一種不同的系統——在這個系統中，你仍然能感覺到世界運轉正常，因為有其他人在處理那些不正常運轉的部分。

這就是經濟學的故事：摩擦已經成為一種階級體驗。財富總能幫助人們撫平坎坷——但當現實世界如此混亂，而數字世界如此便捷時，只要你有錢，就能輕鬆地將數字世界融入現實世界。

就像……對很多人來說，大學不是學習的地方，而是拓展人脈的地方。上週我坐優步去肯尼迪機場（回家路上沒去紐瓦克機場），我的優步司機正想進軍金融業。於是我們花了一個半小時聊他的職業道路。他從尼日利亞來到這裡，擁有國際營銷碩士學位，利用開車的間隙學習SIE課程。一位在大型銀行工作的人告訴他：“別費心學習了，重要的是你認識誰。你需要認識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闖出一片天。”

羅伊·李在那篇《紐約雜誌》的文章中，把內心深處的那部分大聲說出來了： “這是結識你的聯合創始人和妻子的最佳場所。”（我猜每個人最終都想獲得一個社會科學碩士（MRS）學位）。他去哥倫比亞大學是為了獲得鄰近的學位。這些院校看起來仍然在做著它們過去的事情。但現在，它們已經為不同的結果做好了準備。

這與 Erewhon、Soho House 或網紅運營的初創公司背後的邏輯是一樣的。你不是在為產品買單。你買單是為了消除困難。為了過濾後的燈光。為了社交聲望。為了這個世界依然有意義的感覺！

長遠視角：巴菲特在一個時代結束時退出

本週早些時候，沃倫·巴菲特宣佈卸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首席執行官一職，任期長達六十年。

巴菲特曾引領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經濟擴張，如今卻在這個體系的摩擦變得無法忽視之際離世（他已經94歲高齡）。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也有一些經驗教訓：

美國仍然存在非常嚴重的通貨膨脹，但從未失控……然而 […] 我們不想嘗試這種現象，因為它會自我滋生。

他清楚地看到了我們當前經濟模式的不可持續性：

預算赤字缺口大約為7%，而3%的缺口或許是可持續的。距離這個目標越遠，就越容易陷入失控……

巴菲特的言論暗示了“無摩擦”的代價。美國經濟數十年來一直在進行消除摩擦的實驗，既通過技術進步，也通過金融工程將成本推後。由此帶來的繁榮是實實在在的，但它建立在一種“拖延症”的根基上。他對醫療體系的反思也很重要：

當GDP的20%投入到某個行業時，社會就會出現問題……我們得出的結論是：我們不知道答案……我們有錢去做這件事，但我們不知道如何改變3.3億人對醫生、對醫療保健以及他們認為自己應得的待遇的看法。這種情況不會自行改變。只有政府才能改變它。

這就是摩擦經濟的縮影。一個眾所周知的低效且不可持續的體系，卻依然存在，因為儘管有許多人努力嘗試，改變它仍然面臨阻力——建立共識和實施新結構的實際工作似乎難以克服。

巴菲特本人也認識到大規模再投資的必要性：

顯然，美國需要大規模的再投資和反思，尤其是在關鍵基礎設施領域。美國的發展模式已經超越了現有模式的某些方面……但顯而易見的是：這種需求迫在眉睫，所需的投資將高達數千億美元。太多人專注於籌集資金和收取費用，而不是真正高效地配置資本。這不是長久之計。

他描述的正是摩擦累積的物理世界。紐瓦克的多路複用器盒完全可以預見，因為它是一個以短期收益而非長期韌性為目標的系統。

摩擦經濟

這三個世界——數字、實體和策展——的重要性不僅在於它們並行存在，更在於它們積極地相互滋養。它們就像一個封閉的經濟體系一樣運作，摩擦並非完全消除，而是從一個領域轉移到另一個領域。

當馬克·扎克伯格的 Meta 構建無摩擦的社交界面時，這種認知上的流暢性肯定是被某種方式、某種方式補貼的，對吧？為孤獨的美國人制造模擬朋友的經濟體，也製造了人手不足的空中交通管制塔。資助“永不孤獨思考”初創企業的投資者階層，也遊說反對基礎設施支出，或者反對住房。

這是結構性的。 布魯金斯學會最近的一項分析顯示，公共基礎設施支出佔GDP的比重已降至過去二十年來的最低水平。科技巨頭計劃在2025年投入超過3000億美元，參與人工智能競賽。資金不同，地點不同，事物也不同，但同一個創造了空前數字財富的經濟體，卻在維護橋樑、供水系統，當然還有空中交通管制設備方面舉步維艱。

數字世界確實從物理世界中提取了價值：

• 亞馬遜的一鍵訂購功能將摩擦轉移到倉庫工人和送貨司機身上，創造了無縫的客戶體驗。

• ChatGPT 可以毫不費力地生成論文，但這種看似神奇的功能需要耗費大量本地基礎設施的數據中心。

• 當學生使用人工智能撰寫論文時，摩擦不會消失，而是會累積成為未來的知識缺陷。

• 當紐瓦克的雷達系統出現故障時，多年的拖延維護和投資撤資造成的摩擦就顯現出來了。

系統最終總會平衡。我們越是優化個人體驗以追求無摩擦，我們的系統就越會變得功能失調。在這充滿摩擦的經濟體系中，三個世界都緊密相連。

• 在數字世界裡，努力無關緊要。聊天機器人負責思考，論文自動完成。你只需要20%的“人性”就能輕鬆獲得學位，證書依然有效。

• 在現實世界中，努力無處不在。空中交通管制員正在休創傷假。雷達失靈。銅線斷裂。而解決方案不是投資，而是放慢一切速度。

• 在精心策劃的世界裡，努力被程式化、優化和精心策劃。生活在那裡的人並非懶惰或與世隔絕，他們只是找到了一種避免崩潰的方法。生活依然正常，但僅限於那些規模小到可以管理、成本高到可以保護的區域。

這就是現在的經濟。不再是機會的分配，而是摩擦的重新分配。但摩擦並非敵人！！！！而是信息。它告訴我們哪些方面存在問題，哪些方面需要關注，哪些方面應該被重視。

這並非全是壞消息。因為摩擦也可能是新系統誕生的契機。每一個崩潰的界面，每一個超負荷運轉的教授，每一次延誤的航班，都預示著一些可以通過切實的意圖重建的東西。

我們看到這種情況正在一些地方發生。看看密西西比州在教育方面取得的成就——它擁有全美進步最快的學校體系。這些只是與資本和注意力大流相對抗的細小潮流。

但它們提出了一種替代數字無摩擦和物理崩潰的替代方案——一個努力既不會被消除也不會被浪費的世界，而是被導向真正支撐我們生活的系統。或許可以採取一些措施，比如要求科技平臺將目前外部化到物理系統和人類注意力的成本內部化（具有挑戰性），或者鼓勵深度參與而非界面管理的教育模式（同樣具有挑戰性）。但我們必須承認，當我們消除一個領域的摩擦時，我們並非在消除它，而只是把它轉移到了新的領域。

與此同時，我告訴我的優步司機，他應該繼續學習，但也要聯繫企業，因為不幸的是，那位在大銀行工作的傢伙說得對。系統或許在變化，但權力結構依然頑固地存在。瞭解摩擦是如何在它們之間流動的——誰能避免摩擦，誰又會被摩擦壓垮——就能讓我們更好地瞭解經濟是如何運作的。

感謝閱讀。另外，美聯儲維持利率不變。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可能會出現一些摩擦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