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書信和時間是一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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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在舊金山，我觀賞了尼克凱夫的演唱會。演出開始前，我們在Green Apple Books停了下來，主要是因為我習慣把書店當成神諭。我一直在嘗試尋找一些能與我產生共鳴的東西，一些能解釋現在似乎無處不在的淒涼、乏味以及持續不斷的恐懼和不確定性的東西。
我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是閱讀，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每個人都匯集了同一種情緒：恐懼。有關音樂之王、 卡通頻道和約翰迪爾的文章——剝開文字，它們都說了同一件事：情況很糟糕。事情很可怕。事情正在急轉直下。
他們沒有錯！每當我們似乎要重新調整以減少不確定性時，就會出現另一個 ReTruth 或政策建議。關於暫停人身保護令和監禁從未違反移民法的人的討論越來越多，而Doge正試圖終止調查。
政府唯一能夠完全達成協議的事情似乎就是參議院一致投票通過《小費免稅法案》1 。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眾議院完全不同意非常複雜的“一個大而美麗的法案”， 根據稅務基金會的數據，該法案將在未來十年內減少 4 兆美元的聯邦稅收收入，並導致赤字增加 4.5 兆美元。
面對不斷擴大的支出和利息支付率問題，以及數十年來不願解決的問題，三大評級機構之一的穆迪上週五下調了美國債務評級。債券市場做出了反應，30 年期公債殖利率躍升至 5% 以上（這是債券市場高呼「請解決您的預算問題，我們擔心未來」的方式）。同時，日本正失去對其債券市場的全面控制，如果不加以控制，可能會對全球造成連鎖反應。
所以是的，螺旋感覺是真實的。我也感受到了。當現實被掏空成為捲軸時，很難維持現狀。當確定性變成消費，消費取代意義。
因此，在書店裡，我找到了我最喜歡的書之一《 Screwtape 的來信》的一本略顯破舊的舊書，這是 CS Lewis 虛構的一部高級惡魔 Screwtape 寫給他的侄子 Wormwood 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信件，內容是關於如何破壞人類靈魂的。地形很熟悉—— Screwtape 喜歡談論焦慮、恐懼、分心和自我的緩慢空虛。
「有趣的是，凡人總是把我們想像成把事物放入他們的思想中：事實上，我們最好的工作是透過將事物排除在外而完成的。」 -《魔鬼來信》
在《 Screwtape 》中，邪惡並不是透過烈火和憤怒降臨的。它透過輕鬆、舒適和優化逐漸滲透進來。斯克魯塔普 (Screwtape) 想要透過促使人們變得被動來俘虜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滾動。讓他們花。讓他們消除所有摩擦，直到他們醒來時感到空虛，卻記不起為什麼。
「他越是經常地只感受而不行動，他就越無法採取行動，從長遠來看，他就越無法感受到。」-《魔鬼來信》
當我讀到它並回想起來時，我越來越覺得我們正處於《 Screwtape 的經濟》的一個版本中。每一頁都有一個教訓，涵蓋了我們所做的事情與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關注未來而不是現在、讓感情惡化的腐爛、操縱真相會使現實變得多麼扭曲、建立在緩慢侵蝕基礎上的精神經濟。
因此，我想透過這個視角來探索拒絕、便利和缺乏驚喜——在我的摩擦作品的基礎上進行一些構建，但透過 CS Lewis 的視角，以及我們永遠在學習的關於經濟超越金錢的教訓。
拒絕
大衛布魯克斯 (David Brooks) 最近將 Z 世代稱為「最受拒絕的一代」 ：
哈佛大學收到了 54,000 份申請。它接受 1,950。
高盛收到了超過 315,000 份申請，爭取 2,700 個實習職位。
目前，知識型員工職位平均收到 244 份申請，是 2019 年水準的兩倍多。
學生經常會申請數百份工作，但最終可能只會得到一次回覆。
布魯克斯描寫了「競爭排斥」（被拒絕是一種生活方式）的世界，並引用研究來表明其長期的心理損害：同情心減少、侵略性增強、自製力降低。拒絕威脅到我們的核心需求──歸屬感、自主權、能力。其中蘊含著一些金融虛無主義思想。他寫道：
她告訴我，她的朋友中沒有一個人在做長遠考慮，也沒有一個人在為抵押貸款存錢。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極不穩定，他們寧願享受今天的一切，也不願為了二十年後可能永遠不會實現的某種可能性而犧牲現在的一切。
但大多數情況下，許多年輕人都在努力奮鬥，但這個世界卻沒有提供他們任何空間。
「事實上，通往地獄最安全的道路是平緩的道路——緩坡，腳下柔軟，沒有突然的轉彎，沒有里程碑，沒有路標。」-《魔鬼來信》
其中一部分是為了方便。線上應用程式旨在使訪問民主化。但當每個人都可以申請時，卻沒有人被看見。在消除這種摩擦的過程中，我們無意中創造了看似無限的供應，而這些供應是由演算法剔除來處理的——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真正的反饋循環，沒有人性的溫暖，沒有尊嚴（布魯克斯稱之為「確實地獄」的第七層）。而這種拒絕如今已成為經濟生活的預設狀態。
「一個年輕人告訴我，這個體制讓他把安全和穩定放在第一位——找到一個不會讓他再次遭受拒絕的地方。”
這就是 Screwtape 所說的精神的緩慢消磨。人類永遠處於焦慮狀態，不斷質疑自己的價值，遭受拒絕並非偶然的挫折，而是生存的預設狀態。
我一直在看勞倫·格林菲爾德 (Lauren Greenfield) 的社會研究系列2 ，該系列講述了一群青少年在疫情後重返高中的故事，並跟隨他們在世界各地參加派對、上學和度過青春歲月。
一個女孩為了考上史丹佛大學而傾盡了一生的心血。她有一個關於健康和保健的播客，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上過大學課程，擁有完美的 GPA，做過志願者，還是一名瑜伽老師——基本上，她的簡歷應該在申請材料堆裡閃閃發光、引人注目。她被拒絕了。其他十個選擇也都拒絕了她。
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看到近十年的夢想被徹底粉碎，並且知道她可能在餘生中都會面臨被拒絕的命運，這真是令人心碎。努力並沒有像她期望的那樣得到回報，而且也沒有真正的答案，因為史丹佛當然不能接受所有人！他們是史丹佛！當然，公司需要以某種方式進行過濾。
從理論上來看，該系統非常合理。但我們已經建立了一個像工業規模的拒絕機器一樣運作的經濟體，然後我們想知道為什麼年輕人看起來焦慮、厭惡風險並且越來越冷漠。
當這種持續不斷的拒絕與保持完美數位形象的壓力結合在一起時，一代人就會陷入一種不可能的困境：他們被期望積極地追求機會，同時又要在情感上保護自己，以免遭受隨之而來的幾乎必然的拒絕。這正是路易斯所警告的那種精神疲勞——因永遠無能為力而產生的無聲的、嗚咽的絕望。
「撒旦和他的魔鬼們想要整個人類永遠追求彩虹的盡頭，永遠不誠實，永遠不善良，永遠不快樂，而總是把現在提供給他們的每一份真正的禮物當作燃料，堆放在未來的祭壇上。」 -《魔鬼來信》
我們或許必須重新思考這一切。拒絕可以重新校準。 根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在美國致富的最佳途徑之一是擁有一家中型區域性企業。這些公司很無聊，但利潤豐厚，許多老闆都退休了。通往完美的光輝之路或許是一條無盡的拒絕之路——但還有其他選擇。
方便
同時，正如我幾週前所寫，生活外包從未如此簡單。你可以在短短幾秒鐘內得到一個墨西哥捲餅、一股多巴胺和一筆貸款，而且肯定不會有任何後果……對吧？
根據美國餐飲協會 2025 年的報告，目前 75% 的餐廳客流量來自外賣，60% 的 Z 世代和千禧世代訂購的外賣比去年更多。 Klarna 是一家先買後付巨頭，最近與 DoorDash 合作，讓用戶可以融資購買墨西哥捲餅。但他們的損失卻不斷增加，違約率年增了 17%。
誰能預見這種情況！由於用戶拖欠 12 美元的玉米卷，先買後付應用程式正在虧損。便利現在是一種基礎設施，而且成本很高。
這就是便利矛盾 我之前在談論約會應用程式時寫過這樣一段話：我們越是追求輕鬆，我們的適應力就越差。我們的系統越脆弱，我們就越焦慮，所以我們當然會尋求更多的便利性來安撫自己。
劉易斯清楚地認識到，每天重複的小選擇比一次性的重大決定更能深刻地塑造我們的性格。他會將我們的便利經濟視為一個完美的陷阱，因為它會慢慢剝奪我們做出有意義努力的能力。
當我們消除消費中的所有摩擦時會發生什麼？
事實上，透過三層中介（應用程式、送貨員、餐廳）送到我們家門口的餐點不會產生任何社會聯繫，不需要任何計劃，除了包裝垃圾外什麼也不會留下。
基於「你可能喜歡什麼」而直接傳輸到我們設備上的娛樂內容既消除了發現的樂趣，也消除了受到意外挑戰的可能性。
透過先買後付服務，甚至我們的財務決策也變得順暢無阻！我們不再被迫面對當前的經濟現實（自從信用卡興起以來，這種情況就一直在發生）。相反，我們可以不斷推遲這種對抗，將其推到理論上的未來，以便我們能夠以某種方式擁有更多的能力來應對它。
斯克魯塔普會在這裡盡情享受，慢慢地擺脫現實的束縛。諷刺的是，這種便利性本應讓我們自由地進行更深層的追求。有了外賣，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做飯了；有了演算法娛樂，我們就不會浪費時間瀏覽；有了無摩擦融資，我們就不會浪費時間做預算。
但解放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承諾會給人們更多的時間用於有意義的聯繫、創造性的追求和深入的思考——而這些正是需要努力、耐心和韌性的事情，而便利卻讓這些能力萎縮了。
驚喜
我最近最喜歡讀的一本書是菲利克斯·吉列特 (Felix Gillette) 的《卡通頻道的最後一口氣》 。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禁令，禁止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工作室，這個工作室將許多古怪的孩子塑造成今天的樣子。它尊重藝術、尊重時間，當然也尊重觀眾。
現在它可以重新啟動了！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華納兄弟的一位高層總結了卡通網絡新增長策略的新方法：
“現在對我來說最簡單的賺錢方式就是利用我們真正喜愛的IP。”
實現良好商業意識的最簡單方法就是存在於過去，繼續講述同樣的故事，當然，當然，當然。這種從原創到優化的轉變是系統性的。在各個媒體中，演算法都獲勝了。幾個月前我寫過關於 Mr Beast 的文章，但所有內容都已 YouTube 化。 Dave Perell 很好地描述了這一點：
路易斯也會體認到這一點！當一切變得可互換、可衡量、可銷售時，我們就失去了使文化超越實用而有意義的品質——傳達價值觀的能力！ ！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時間
這些都是從一個簡單的認識中產生的：沒有摩擦的生活最終是無法令人滿意的。即使是世俗的、現代的、經濟的靈魂也渴望比便利更深層的東西！
從債務上限到債券市場崩潰，佔據我們頭條新聞的經濟問題（慘敗？）都遵循著同樣的模式。我們的金融體係也為了短期便利而進行了優化，卻犧牲了長期的彈性。
穆迪下調評級表明，即使是我們最複雜的經濟體系最終也會面臨延遲摩擦的後果。 Screwtape 將慶幸我們的國家資產負債表與 DoorDash 帳戶遵循相同的原則運作——不斷推遲必要的困難。
整個系列無論從風格還是信息量上來說都令人難以置信。青少年們同意使用螢幕錄影來向我們展示他們在手機上看到的內容，這真是令人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