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特區早安！這篇郵件比較長，可能會被截斷。另外，如果您正在為您的親朋好友（或任何人）尋找一份經濟實惠的節日禮物，並且想要支持本地書店，《 在這個經濟環境下？ 》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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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出差了，要穿越密西根州、肯塔基州和華盛頓特區。過安檢的時候，前面那個女人突然張著嘴咳嗽起來，就像嬰兒一樣。我好奇地盯著她，想像她無憂無慮的樣子，然後頓時感到一陣恐懼。
但我認為，這種張著嘴咳嗽的人和我們目前看到的持續經濟低迷有很多共同點。如果你不信任周遭的體系，又何必制定集體規範呢？努力工作似乎得不到回報，所以為什麼不去冒險呢？制度會說謊！但這位製作影片縮圖，張著嘴對著一碗義大利麵或其他東西大喊大叫，並提出重大問題的油管部落客卻不會說謊。我們彼此不信任。正如哈佛公共輿論計畫學生主席喬丹‧施瓦茨所說：
Z世代正走上一條可能威脅美國民主和社會未來穩定的道路。這是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如果我們希望重拾年輕人對政治、對美國、對彼此的信心，就必須立即採取行動。
他的計畫「哈佛青年民意調查」對2000多名18至29歲的美國人進行了調查，內容涉及信任、政治和人工智慧。當被問及是否認為美國是一個健康的民主國家時，受訪者的意見有明顯的黨派分歧，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群體間的信任也在崩潰。只有35%的美國年輕人相信持不同意見的人都希望國家發展得更好。 50%的人認為主流媒體是一種威脅。只有30%的人相信他們的經濟狀況會比父母好。
因此，我們可以透過這項調查了解三件事：
對民主的擔憂
對經濟的擔憂
彼此擔憂
我認為，只有了解我們如何談論經濟，才能真正理解經濟。我認為，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1) 疫情後的適應；(2) 智慧型手機引發的微觀唯我論；(3) 年輕一代目睹了政治獎勵客觀上的冷漠。人們（可以理解地）也面臨著認知漂移的問題，有些人可能會稱之為“中世紀農民的思維模式”，這是由於互聯網的持續湧入造成的（例如，有人會在襪子裡放土豆來排出毒素）。
我們陷入了複合危機——經濟惡化加上認知超負荷，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兩者相互加劇，並摧毀了擺脫困境所需的資源。
經濟壓力（鮑莫爾成本病、住房問題、勞動市場疲軟）會降低我們清晰思考的能力，使我們更容易受到詐騙、錯誤決策和剝削性市場的侵害，而這反過來又會加劇經濟壓力。
經濟壓力和資訊過載會削弱機構信任。
信任的喪失使得協調成為不可能，導致問題無法解決。而未解決的問題又會加劇危機。
目前，我們正試圖理解經濟在社會和認知環境中的運作方式，而這些環境的變化速度遠遠超過那些聲稱能夠描述它們的指標。這就是「振動衰退」的背景。
附註：鑑於保羅·克魯曼和斯科特·亞歷山大最近都重新提出了這個想法，因此值得重新審視一下當時的「振動衰退」是什麼，以及它現在變成了什麼。
振動節：過去與現在
我最早在2022年7月撰寫了關於「振動衰退」的文章，當時通膨正在下降（但仍然高得令人痛苦），勞動市場正在復蘇，經濟也在成長。人工智慧、 關稅和大規模基礎設施投資等因素尚未完全發揮作用。從表面上看，情況正在好轉。
2000 年代和 2010 年代有很多問題（真的很多！），但人們的情緒並沒有因此而崩潰¹ 。現在 TikTok 上流行著一種懷舊風，青少年們正在虛構一個 2012 年——夢想著無限圍巾和第三波咖啡館，夢想著 Instagram 還是用來發布你在田野裡看到的雛菊，而不是如今這個競爭激烈的算法大戰的時代。
其中蘊含著希望（這正是歐巴馬競選時的主旨！），以及對網路美好未來的憧憬。網路仍有問題，但不再有人利用網路暴力牟利。
人們有時會說“過去十年是情緒衰退期”，但情緒數據並不支持這種說法。這種轉變是明顯且劇烈的。
但正如丹·戴維斯所寫，這場「情緒衰退」或許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觸發因素。 「情緒可能就像超冷流體，只需一次隨機衝擊就能改變相態。」而新冠疫情正是那次衝擊。
「經濟衰退情緒」來得早。如今，經濟數據與市場情緒相符，或至少比之前更吻合。我們面臨著低迷的招聘環境、持續的通貨膨脹以及極其怪異的貿易政策。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NBER）在定義經濟衰退時，會考慮以下三個因素：
深度：經濟下滑到了什麼程度？
擴散範圍：疼痛擴散的範圍有多廣？
持續時間：這一切會持續多久？
當我們觀察消費者信心的下滑時，它（至少粗略地說）符合衰退的定義——持續時間長、影響範圍廣，並且持續徘徊在歷史最低水平附近。嘉信理財的凱文·戈登稱之為「情緒低迷型衰退」（Vibepression） ——消費者信心處於岌岌可危的低迷狀態，而GDP卻依靠人工智慧相關投資支撐。一個因人工智慧資料中心建設而蓬勃發展的經濟，會讓普通人感到高興嗎？當然不會！
但我們為什麼會有這種深深的不適感呢？
第一部分：經濟惡化
幾週前，麥可·格林發表了一篇文章，聲稱14萬美元是新的貧窮線，這意味著沒有人能負擔得起融入社會的費用。這篇文章在網路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從泰勒·科文到傑里米·霍普達爾，許多人都對此進行了反駁。但正如約翰·伯恩·默多克所寫的那樣，人們對這篇文章的反應非常有趣。
絕大多數人都同意這篇文章（許多反駁反駁的回應是「就算數據錯了又怎樣，感覺是對的！」）。 《更完美的聯盟》和《自由報》都轉載了這篇文章。兩黨人士讀了這篇文章後都說：“沒錯，這就是為什麼感覺這麼糟糕。這就是貧困。現在我的經濟痛苦有了數據支撐。真是鬆了一口氣。”
分析中出現了一個令人欣慰的跡象。保羅‧克魯曼在一系列「經濟衰退」的文章中指出，標準經濟數據難以準確捕捉以下三個概念：
經濟包容性：您有能力參與社會生活嗎？
安全：一顆牙齒斷裂是否會讓你破產？
公平性：你是否被騙了？
人們需要感到自己能夠負擔房子、孩子或車子，不需要擔心一張醫療帳單就能讓自己破產，也不需要擔心被他人欺騙。這些問題越來越難回答。
第一個問題──聯準會昨天降息，場面頗為戲劇化，也引發了不少爭議。其雙重使命——維持物價穩定和實現充分就業——正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通膨率不會降至2%（債券市場對此非常擔憂）。勞動市場正在疲軟。不平等現象正在加劇。
經濟困境確實存在，人們參與社會活動也變得更加困難。年輕人當初投票給川普是為了讓他重振經濟，如今卻開始反對他。根據耶魯大學2025年秋季青年民意調查，18至29歲的年輕人強烈反對川普總統，原因在於他對經濟的處理方式。
約翰·伯恩·默多克指出，我們正在應對鮑莫爾成本病。
生產力的成長雖然降低了商品的價格，卻導致面對面服務的成本飆升。醫療保健和教育等需要大量面對面勞動且生產力成長緩慢（甚至停滯）的行業，其工資被迫上漲，以吸引那些原本會選擇在生產力更高的行業從事高薪工作的勞動者。結果是，即使人們繼續消費完全相同的商品和服務組合，隨著國家生活水準的提高，他們也會發現越來越多的支出用於基本服務。
繁榮可能會使物價上漲。
保羅·斯塔爾在《美國展望》雜誌上撰文，記錄了鮑莫爾執政時期文化消費能力的崩潰。他指出，「公立中小學教育、公共圖書館、學費低廉的贈地大學，以及20世紀的大眾媒體——包括免費的無線廣播和電視」曾經都是……免費的，或至少得到了大量補貼。但如今，對藝術和教育的支持正在被削減。
實際上，這意味著中產階級生活的核心要素，例如住房、醫療保健、兒童保育、教育和養老，都屬於鮑莫爾領域。這些領域的成本上漲速度超過了薪資成長速度。即使你“一切都做得對”，仍然會感到捉襟見肘。
在20世紀，我們透過公立學校、公共圖書館、低學費的州立大學和公立醫院等公共部門的社會化或大力補貼，某種程度上解決了鮑莫爾問題。我們透過政策降低了那些昂貴且低效率的部門的成本。但現在，我們卻在最不該有的時候將這些部門私有化（或者說是摧毀或繁文縟節）。我們要求家庭承擔原本由社會承擔的成本。難怪中產階級會感到生活捉襟見肘。
當然，情況還會變得更奇怪。人工智慧將使非鮑莫爾產業實現超高生產力。軟體開發、數據分析以及任何與電腦相關的工作都將變得豐富且廉價，這意味著可擴展行業和不可擴展行業之間的生產力差距將變得非常巨大。
第二個問題—今年政府因醫療保健問題而停擺。 一個四口之家的平均醫療保險費是每年27,000美元。明年保險費還將上漲10%到20%。許多人可能僅僅因為牙齒出了問題就面臨破產。
第三個問題——客觀來說，我們正在加速運行一種利益交換式的經濟模式，美國這個曾經的民主燈塔， 如今卻與俄羅斯進行土地交易，要求遊客提供五年的社交媒體信息， 威脅包括美聯儲在內的獨立機構的獨立性，並為了控制媒體而無視反壟斷法。當你讀到這樣的新聞標題時，你會感到無比沮喪。
因此，對許多人來說，尤其是那些努力建立自己生活的年輕人而言，經濟基本面確實更加糟糕。但僅僅經濟壓力並不能完全解釋這種深深的焦慮不安。這就牽涉到認知因素了。
第二部分：認知超載
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對吧？美國多年來一直朝著更艱難的平衡狀態發展。人們一直都在經歷高房價、就業市場緊張以及鮑莫爾效應帶來的種種問題。如今的不同之處在於，這些壓力正落在認知和社會能力已經相當薄弱的公眾身上。
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間裡，識字率很低，但注意力卻很充裕。除了工作之外，人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我們今天所說的「無聊」狀態。而如今，情況恰恰相反——識字率正在下降，注意力成為一種稀缺資源，人們不堪負荷。簡‧特溫格在《紐約時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螢幕吞噬了孩子的教育》的文章，文中寫道：
在 10 月發表於《青少年雜誌》的一項研究中，我發現，在學生上學期間使用電子設備進行休閒活動時間較長的國家，數學、閱讀和科學的標準化考試成績下降幅度明顯大於學生使用電子設備進行休閒活動時間較短的國家。
布雷迪·布里克納-伍德在《表演性閱讀的奇特名聲》一書中寫道：
美國人休閒閱讀的時間比二十年前減少了 40%，40% 的四年級學生缺乏基本的閱讀理解能力。 […] 大學正與 OpenAI 等公司達成協議，將聊天機器人引入學生的課程，同時，卻大幅削減人文學科的經費。
如果你不信任任何資訊來源，你也不會信任經濟數據。我們做過一個大型實驗——人們能否不受限制地、無限制地接觸數百萬種可能讓他們精神錯亂的信息——答案是否定的，實際上並非如此，這會像煮雞蛋一樣把人們煮熟。
教育和深度閱讀的缺失會帶來各種各樣的連鎖反應：基本技能薄弱、媒體素養下降，以及至關重要的信任危機。 大衛鮑德關於青少年新聞消費的研究表明， 「大約一半的受訪青少年認為記者會給予廣告商特殊待遇，並捏造諸如引語之類的細節」。
人工智慧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格雷格伊普在《華爾街日報》上發表的文章《史上最無趣的科技革命：人工智慧讓我們變得富有卻不快樂》對此做了很好的總結。幾乎三分之二的人對人工智慧感到不安。只有40%的人相信人工智慧產業會做出正確的決定。我們擁有所有這些技術，但我們彼此之間缺乏信任，這讓我們感到非常糟糕。
所以我的意思是，當我們思考負面情緒時，這其中肯定有計算機的因素。
我們都集體受到「謊言不對稱原則」的困擾：我們都發現，揭穿謊言的難度是製造謊言的十倍，這導致了諸如煽動情緒作為營銷和產品策略之類的現象——這也是籌集大量風險投資的好方法？
散播假訊息是累積財富的絕佳途徑：如果你對很多人撒謊，激怒他們，Twitter 會付給你一大筆錢。 國外的人們正在利用這台賺錢機器——這很合乎邏輯！ ——並以一種可能應該被禁止的方式污染美國政治？
很多人也在想辦法佔便宜，鑽空子，正如克魯曼所說的，這是騙局。每個成年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正在下降，思維變得遲鈍，世界充斥著噪音，沒有中立性，也沒有任何機構真正保護他們。朋友，你的大腦是可以被買賣的──你的注意力下降了，你的認知能力、深度感和確定感也就跟著下降了。
自信、樂觀和長遠思考都需要開拓的思考空間。如果資訊環境變得混亂，情緒環境也會隨之混亂。如果說注意力是民主的基石，那麼這個基石如今已破敗不堪。
我們正在目睹將人類學習外包給螢幕的後果。現在，我們或許會了解到，將人性本身也外包給人工智慧又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 3當你無法信任任何資訊來源時，你也無法信任經濟數據。當注意力分散、思維扁平化時，人們更容易受到下一個階段的影響：資訊掠奪。
第三部分：資源開採經濟
在認知世界逐漸瓦解的同時，物質世界也岌岌可危。物質世界（ 橋樑、學校、勞動市場）的衰敗與數位化世界（學習管理軟體、演算法、以及人們在廣告領域所做的種種奇葩事）之間的巨大摩擦日益凸顯。
我在這篇簡報中對人工智慧的批評相當嚴厲——需要澄清的是，我認為它是一種工具，我認為它確實能對科學產生影響——但人工智慧本身卻正在造成徹底的惡性循環。德米斯·哈薩比斯在這部紀錄片中談論人工智慧的方式非常重要，正如林納斯·托瓦爾德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所說：
我非常相信人工智慧，但我不太相信人工智慧相關的其他東西。我覺得市場和行銷都病態了，遲早會崩盤。
資料中心建設使人們一夕致富，但也推高了電力成本，並帶來了停電風險。資料中心佔地面積巨大，但帶來的後果對一般人來說卻幾乎難以察覺，除非電費帳單不斷上漲。
人工智慧戰爭本質上是能源戰爭，而非運算能力戰爭。正如《金融時報》所寫：
在全球超級大國之間的競賽中，人工智慧可能會因使用了幾十年的電網基礎設施和未能提供足夠的容量而發展緩慢。
《金融時報》也報道稱，OpenAI的合作夥伴為了建構人工智慧運算能力，背負了1,000億美元的債務，這令人擔憂，因為債務往往是危險的根源。網路泡沫主要是股權破裂，這意味著當時並沒有如此複雜的債務關係網。一旦牽涉到 債務，情況就會迅速變得非常棘手。
美國也決定向中國出售英偉達的一些最好的晶片，以換取一些大豆和25%的回扣，正如司法部所說：
控制了這些晶片的國家將控制人工智慧技術；控制了人工智慧技術的國家將控制未來。
所以，你知道，這沒問題。 《金融時報》報道稱，美國在人工智慧競賽中落後了，“包括Airbnb在內的許多美國公司都成了‘快速且廉價’的Qwen的擁躉”，他們提出了一個問題：“西方能否趕上中國？”。以下的圖表非常重要——當我們展望未來時，我們通常會想到美國這個全球頭號超級大國，但中國正在投資人工智慧成功所需的關鍵要素——能源。 而美國卻選擇了截然相反的做法。
巴克萊銀行估計，到2025年，美國超過一半的GDP成長將來自人工智慧相關投資。人們都知道，我們把經濟押注在一個除了「嘿，這玩意兒會搶走你的工作，還能搞藝術，或許還能讓很多人發大財」之外，並沒有太多實際保障的東西上。但你的電費（ 這已經開始影響選民投票了）肯定會上漲。而且中國可能最終會勝出。 另外，自殺是違反服務條款的。
幾乎所有年輕人都非常擔心人工智慧會搶走他們的工作。 麻省理工學院的冰山指數估計，美國約有12%的薪資來自人工智慧目前就能以更低成本完成的工作，但迄今為止，只有2%的工作真正實現了自動化。即使人工智慧尚未完全投入使用，但其能力依然存在。
你如何才能信任一個似乎不太關心你未來命運的體系？
這或許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麼近40%的50歲以上美國人普遍認為經濟“正在好轉”，而大多數18至49歲的美國人則認為經濟“正在惡化”。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經濟狀況。老年人受人工智慧和房地產衝擊的影響較小，而年輕人則面臨嚴峻的挑戰。
亞當·米爾薩普寫了一篇關於「嬰兒潮世代的奢侈共產主義」的有趣文章，其核心觀點是老年人「囤積機會和資源，而年輕人卻在為買房和維持最富有的嬰兒潮一代所期望的豐厚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福利而苦苦掙扎」。隨著醫療輔助延長壽命和福利匱乏，這種世代矛盾只會愈演愈烈。
那麼人們該怎麼辦？人工智慧正在搶走工作，政策越來越偏向老年人口，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我們該如何繼續前進？
賭博？
Kalshi 的聯合首席執行官 Tarek Mansour 最近表示， “長遠願景是將一切金融化，並將任何意見分歧轉化為可交易的資產。”
一切都要金融化嗎？每一次分歧、每一次不確定性、每一個未來結果──都變成了賭注？這 簡直是馬克思商品拜物教的邏輯延伸。當每一次互動都變成交易，每一種觀點都變成可交易的資產時，團結就無從談起。
賭博已成為少數幾種能帶來立竿見影、有時甚至改變人生的回報的活動之一。住在賭場附近會增加成為問題賭徒的可能性。想像一下，如果賭場直接來到你身邊，而你卻只能待在手機裡，那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我想你一定能想像得到。但正如以下所示，沒有人想要這樣。這才是賭場經濟真正令人沮喪的地方：沒有人想要它。
注意力被貨幣化，用戶參與度被優化，風險被金融化，一切都像騙局一樣——層層疊疊的中間商榨取價值，正如惠特尼·庫裡·溫比什在《美國展望》雜誌和艾米麗·斯圖爾特在《商業內幕》雜誌上撰文指出的那樣，而且缺乏真正的監管或製止機制。有些人會說：「聽著，很明顯市場已經表達了它的偏好，那就是讓人們去碰運氣。」但說實話，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當勞動市場趨緊、向上流動性停滯不前，財富集中在頂層且越來越難以取得時，賭博似乎成了一種理性的因應方式。在這種社會結構下，人們會失去目標感和意義感（維克多‧弗蘭克爾，《幫助》），而這正是問題產生的根源。
認知頻寬下降加上無所不在的資源掠奪系統，導致人們產生理性的經濟偏執。人們感覺自己被騙，因為他們往往確實如此。當常規路徑變得難以預測時，人們便會轉向敘事階梯——線上社群、美學分類等等。這些階梯成為人們理解不確定性的途徑。 14萬美元貧窮線之爭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展開的。人們的反應關乎認知和經驗，以及人們對世界的理解是否能被他人理解。並非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性的，但它們都真實存在。
當價值觀出現分歧，共同的底線逐漸瓦解時，集體解決方案在結構上就變得不可能。即使存在廣泛的共識——沒有人真正想要賭場經濟——我們也無法協調一致地阻止它，因為我們無法就「阻止它」的具體措施或誰應該擁有權力達成一致。
在過去70年這個極度怪誕的歲月裡，美國一直遵循著一個簡單的法則：只要經濟成長，人們就會容忍其他一切。但今年我花了40週參觀各地，聽到來自不同年齡、地理和收入水平的人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生活的基本軌跡已經失去了意義。這當然只是個例，但卻是人們停下來和我談論的話題。他們的憂慮，他們的擔憂，不僅是對自身財務狀況的擔憂，更是對未來前景的擔憂。
第四部分：信任
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是：陷入了一場複合危機，經濟壓力降低了認知頻寬，頻寬降低導致資源掠奪，資源掠奪加劇了經濟壓力，壓力加上超負荷運轉侵蝕了信任，信任的喪失阻礙了協調，協調失敗導致問題懸而未決，而懸而未決的問題又加劇了危機。
這個問題無法透過單一的政策手段解決。你不能只依靠「改善住房」、「監管人工智慧」或「提高媒體素養」來應對，因為問題根源在於所有這些因素的交匯點。經濟衰退和認知崩潰相互強化，它們摧毀了應對這兩者所需的製度能力和社會信任。
真是令人沮喪！但打破這種惡性循環並不需要一次解決所有問題。它需要找出最容易著手解決的環節，並認識到改進其中一部分就能削弱其他所有環節的弊端。
直接減輕經濟壓力－讓鮑莫爾（Baumol）的產業再次變得經濟實惠（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簡單）。如果人們有更多經濟喘息的空間，他們的認知能力就會更強。我們都知道這一點。更強的認知能力意味著更少的被剝削和詐騙風險。更少的風險意味著更好的決策。更好的決策意味著更少的經濟壓力。
直接監管資訊攫取－禁止或嚴格限制那些利用混亂和認知過載牟利的商業模式。卡爾希想把一切都金融化？我們可以說不！選舉預測市場應該被禁止。一切都是激勵機制。我們有監管過實體賭場，也可以監管線上賭場。
讓人工智慧的益處變得顯而易見——目前人們對人工智慧的感受是「電費上漲，最終會失去工作」。如果人工智慧要推動經濟成長，這種成長必須以切實可見的方式體現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例如，診斷工具帶來的醫療成本降低、商品價格下降、人們擁有更多時間。
這一切都不容易。每一件事都難如登天。但並非毫無希望。你不需要同時解決所有問題。這需要可負擔性（我聽說可負擔性考察之旅才剛開始），需要國家能力，需要摩擦， 需要對在一個充滿科技的世界裡作為人的意義有所理解，還需要一項非常簡單而又實際的任務： 根除裙帶資本主義，並建立某種共同的現實感。
重要提示——就在我搭乘跨國航班飛行途中，網路突然斷了，而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剛經歷了一次張嘴咳嗽。當時我正在瘋狂地敲鍵盤，忙著各種「非常重要」的工作，你知道的，像是寫這篇簡報。我們所有人都在黑暗中敲鍵盤、發郵件、偷懶。網路斷了之後，我們都開始打開飛機的窗戶。窗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日落之一。 那裡似乎也蘊藏著某種意義。
吉米·亨德里克斯曾有過一個著名的故事：他為了迎合美國大兵的喜好，特意為晶體管收音機製作音樂母帶，因為那是他們常聽的電台。他當時並沒有想到會有人用價值上千美元的音響系統來聽他的音樂。這件事我一直銘記於心，那就是要設身處地為人們著想。
謝謝。
這是一本讀者支持的刊物。如果您想接收最新文章並支持我的創作，請考慮成為付費訂閱者。
Netflix 和派拉蒙正在競購華納兄弟，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大衛·埃里森向特朗普政府官員保證，如果他收購華納，他將對 CNN 進行全面改革，CNN 一直是特朗普總統憤怒的目標。”
目前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反彈。羅辛·拉尼根（Róisín Lanigan）撰寫了一篇題為《下一個身份象徵是離線童年》的文章，其意義不言而喻。此外，還有越來越多像P.E.莫斯科維茨（P.E. Moskowitz）的《互聯網正在摧毀我們的記憶和歷史》這樣的文章，指出互聯網奪走了什麼，又帶來了什麼。
已經出現了一些裂痕。 Applied Digital公司發行的債券難以出售， 為了吸引買家，他們開出了10%的殖利率。該公司為CoreWeave提供資料中心服務，而CoreWeave又為Nvidia和OpenAI提供資料中心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