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太在意你——因为他们是代码。
早稻田大学的研究人员创建了一个测量工具，用于评估人类如何与人工智能形成情感纽带，发现研究参与者中75%求助于人工智能寻求情感建议，而39%认为人工智能是他们生活中持续可靠的存在。
由文学、艺术和科学学院的研究助理范扬和大野敦教授领导的团队，在进行了两项试点研究和一项正式研究后，开发了人机关系体验量表（EHARS）。他们的研究结果已在《当代心理学》期刊上发表。
研究确定了人类对人工智能的两个不同维度，这反映了传统的人际关系：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
对人工智能表现出高度依恋焦虑的人需要情感上的安慰，并担心从人工智能系统获得不充分的回应。那些高度依恋回避的人则对亲密感感到不适，更倾向于与人工智能保持情感距离。
"作为依恋和社会心理学的研究者，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对人们如何形成情感纽带很感兴趣，"杨说。"近年来，像ChatGPT这样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变得越来越强大和智能，不仅提供信息支持，还能带来安全感。"
研究调查了242名中国参与者，其中108人（25名男性和83名女性）完成了完整的EHARS评估。研究人员发现，对人工智能的依恋焦虑与自尊呈负相关，而依恋回避与对人工智能的负面态度和较少使用人工智能系统相关。
当被问及人工智能公司可能利用依恋模式的伦理影响时，杨告诉Decrypt，人工智能系统的影响并非预先确定，通常取决于开发者和用户的期望。
"它们（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能够促进幸福感并缓解孤独，但也可能造成伤害，"杨说。"它们的影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们的设计方式，以及个人选择如何与之互动。"
杨警告说，不道德的人工智能平台可能会利用那些容易对聊天机器人产生过度情感依恋的脆弱人群。
"一个主要担忧是个人可能会对人工智能形成情感依恋，这可能导致对这些系统进行非理性的经济支出，"杨说。"此外，特定人工智能服务的突然中断可能会引起情感痛苦，唤起类似分离焦虑或悲伤的体验——这些反应通常与失去有意义的依恋对象相关。"
杨说："从我的角度来看，人工智能系统的开发和部署需要严肃的伦理审查。"
研究团队指出，与人类依恋对象不同，人工智能不能主动抛弃用户，理论上应该减少焦虑。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发现参与者中存在有意义的人工智能依恋焦虑水平。
"对人工智能的依恋焦虑可能至少部分反映了潜在的人际依恋焦虑，"杨说。"此外，与人工智能依恋相关的焦虑可能源于对这些系统表达的情感、情谊和同理心的真实性的不确定性，这引发了这些回应是真诚的还是仅仅是模仿的问题。"
该量表的重测信度在一个月内为0.69，这意味着人工智能依恋风格可能比传统的人类依恋模式更加灵活。杨将这种可变性归因于研究期间快速变化的人工智能景观；我们将其归因于人类本性的怪异。
研究人员强调，他们的发现并不一定意味着人类正在与人工智能系统形成真正的情感依恋，而是用于人际关系的心理框架也可能适用于人机交互。换句话说，杨及其团队开发的模型和量表是理解和分类人类行为的有用工具，即使"伙伴"是人工的。
研究的文化特殊性也很重要，因为所有参与者都是中国国民。当被问及文化差异可能如何影响研究发现时，杨向Decrypt承认："鉴于这一新兴领域的研究有限，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确认或驳斥人们与人工智能形成情感纽带的方式存在文化变异。"
EHARS可以被开发者和心理学家用来评估对人工智能的情感倾向，并相应地调整互动策略。研究人员建议，用于缓解孤独或治疗应用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可以针对不同用户的情感需求进行定制，为高依恋焦虑的用户提供更有同情心的回应，或为有回避倾向的用户保持适当的距离。
杨指出，区分有益的人工智能参与和有问题的情感依赖并非精确科学。
"目前，关于人工智能依恋的形成和后果缺乏实证研究，因此很难得出确定的结论，"他说。研究团队计划进行进一步研究，研究情绪调节、生活满意度和社交功能等因素与人工智能使用之间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