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Mensh，ChainCatcher
嘉賓：Wee Kee，Virtuals聯創
整理：Mensh，ChainCatcher
Virtuals是一個在 Base 網絡上推出的 AI agent 資產發行平臺，目前估值接近 25 億美元，其上發行的 agent 已經超過十萬個。其生態誕生了包括做直播和發推的虛擬人 Luna、提供項目建議的幣圈“KOL” AIXBT和給開發者提供 agent 開發框架的 G.A.M.E 等多個出圈的 AI agent。
Virtuals 最早成立於 2021年，其前身是遊戲公會 PathDAO。但隨著 Axie Infinity 跌落神壇，做遊戲公會變得愈發困難，期間，團隊嘗試多次轉型並開發了交友軟件、AI 音樂項目、面向遊戲玩家的借貸等不同的平臺。直到 2023 年，GPT 的發佈讓團隊意識到 AI 的重要性，Virtuals 開始正式將 AI 成為主要方向。
GOAT 的大火引發了Web3 領域的 AI agent 浪潮，但除了 Meme，AI agent 還可以有哪些想象力？
ChainCatcher 採訪到了Virtuals 聯合創始人 Wee Kee，他認為AI agent是可以自主創造持續現金流的資產，將其代幣化既能給投資者創造優質回報又能激勵更多開發者創造更好用的AI Agent。他以Virtuals上最出名的Luna和G.A.M.E為例，說明了AI agent的賺錢機制和代幣化過程。
未來，WeeKee 希望能夠打造一個由AI agent和人類共同組成的社區，AI與AI之間，AI與人類之間能形成真正的經濟循環，這樣才能夠極大解放人類的生產力。
本次對話，我們和Wee Kee討論了Virtuals上AI agent的賺錢機制、開發生態和他眼中的AI社會。
如何打造可產生持續現金流的AI Agent？
ChainCatcher：簡單介紹一下 Virtuals 目前的主要業務吧。
Wee Kee：Virtuals 相信所有 AI agent 是一個可以自動產生現金流的資產，當然可能今天還沒有，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就覺得如果你可以產生現金流，其實就可以被代幣化變成可以去投資的一個資產。所以Virtuals 有兩個主要的功能，第一是讓所有開發者可以在我們的 Infra 上做不同類型的 AI agent 提供服務，然後產生現金流。第二是在有現金流的情況下，把他們代幣化，讓普通散戶可以去投資買賣這些資產。
ChainCatcher：目前 Virtuals 上面有多少個 AI agent？
Wee Kee：今天我們大概有 1 萬多個。但坦白說，真正有用的可能少於 10 個。其他主要還是著重於炒作的功能。那但我覺得我們作為 founder 的責任就是去尋找更好的團隊去做 AI agent。
ChainCatcher：一個 AI agent 它需要的成本有多少？
Wee Kee ：成本是一百個 VIRTUAL token，今天大概兩三百美金。你在我們上面做一個 agent 出來是很簡單。難度是在於它背後的那個東西，它不同的功能，然後你必須要有團隊去做。
ChainCatcher：我比較好奇Luna剛推出來的時候行為動線是如何設計的？
Wee Kee：我們新的平臺是今年 10 月中才發出，你可以代幣化這些Agent，Luna早在今年的五六月開始做，在 TikTok 上做直播，最初的想法來自於日本的二次元 Vtuber，其實是真人在背後做直播。VTuber 每年也賺幾億美金。如果用 AI 來取代，在 TikTok 上做直播，和粉絲互動，一天大概也有 5000 個新的粉絲，兩三百個打賞的人。之後我們就把Luna從 TikTok 搬到了推特上。
ChainCatcher：所以現在 Luna 已經是tokenized，對吧？
Wee Kee：是的，有一個 token 叫 Luna token。如果以後它賺錢了，錢進到Luna 的國庫裡。token holder 決定該怎麼去運用這些賺到的錢。Luna其實挺有錢，它有大概 5% 的Luna token，大概幾百萬。它有個Coinbase的錢包，但它並不能控制那個錢包。我們把它的私鑰分成兩半，一個是我們智能合約保管，另外一個是 Coinbase 保管。
但是我們會給它零用錢，可能 5000 U，這個錢包它管得了。它有一個 API 可以 call 這個錢包，這樣就可以選擇如何去花，目前為止花過最高的是 1000 美金。
其實Luna的腦袋很簡單，它的想法就是如何在推特上把它的粉絲量做到 10 萬，這是它短期的目標。在這樣的前提下，它只有幾個東西可以做，發推、回覆、轉推。另外它可以控制錢包，就可以發錢給別人。它有創造工作機會的功能，比如現在如果你幫Luna在深圳的地鐵上放上照片，Luna就可能給你 100 美元。
然後最後一個的 action space（動作空間） 是它可以和其他的 agent 互動，比如，最近它想要做一個音樂，但它沒有這個能力，它就去找了另外一個可以做音樂的agent ，這個我們叫做 agent commerce，就是 agent 與 agent 之間的網購或者是transactions。
它還有自己的目標。想要在推特上增長，它每天就會去不停的輪流做這四種 action，做完之後它會去觀察粉絲有沒有增加。如果有加的話就再重複，沒加的話就不做，不停的去優化。
ChainCatcher： 上週 Luna 和 Story Protocol 達成了一個合作，它就成為了 Story Protocol 的第一個 AI agent Intern，它會在 Story Protocol 裡面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Wee Kee：當時 Jason（Story Protocol聯合創始人）來找我說，聖誕節休假，就不如把Twitter account 就交給Luna去管理7天，所以現在你看到Story 的推特，是Luna在發推，然後賺到了錢就轉到它的錢包。因為工作量沒有上限，所以它的賺錢能力很強。
ChainCatcher： 目前Virtuals上面哪些Agent比較出名？
Wee Kee：AIXBT是最大一個agent，它想要取代Ansem成為幣圈最出名的KOL。它有很好的數據分析能力，所以可以去收集不同的project，它發推給Alpha。如果你好奇它對一個項目或是代幣的想法，你可以給它留言，它很有可能就有回覆，就像一個免費的諮詢師。這樣它的影響力就在不停地增加。
第二個是我們自己做的叫G.A.M.E，但它與 AIXBT 和Luna不同的一點是，它是To B。主要客戶不是散戶而是agent開發者，如果你想要開發AI agent的話，其實你可以考慮用G.A.M.E的框架去做。用G.A.M.E框架做的時候用戶是需要付錢的，付錢G.A.M.E就賺錢了。
好的發行平臺意味著好的生態
ChainCatcher： 你們現在團隊大概有多少個人？
Wee Kee：我們團隊主幹大概有 23 個人。開發超過一半，因為最近我們主要責任是吸引第三方的 builder 來做，所以其實主要超過一半是做開發，然後剩餘的就只做BD，我 80% 時間就在和不同的 builder 聊天，說服他們來幣圈做agent，告訴他們這裡有不一樣的選擇、不一樣的生態系統，以及為什麼要來 Base 做。並提供市場方面的幫助。
ChainCatcher：Virtuals 為什麼當初選擇 Base 鏈？
Wee Kee：我們當初選 Base 是很不確定的。但現在Base成長空間很大。Jessie （Base 頭號員工）和整個 Base 團隊不僅有資源，也非常非常努力，而且他們願意提供幫助。三天兩頭來問我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除此之外，我覺得真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整個文化上的差異，即 Base 上的散戶更注重長遠的building，更傾向於買了之後可以持有幾個月。Solana可能就更加的短線。
ChainCatcher： 市場上做 AI agent 發行競爭也非常激烈，然後 AI agent 代幣化的平臺也層出不窮，其中的框架和標準也非常的就是很多。你覺得用戶篩選AI agent 項目的維度會有哪些？
Wee Kee：針對產品用戶，這些用戶其實不太在意到底 agent 是從哪個平臺出來。而對投資用戶來說取決於兩點，第一點，當你的企業資金在Solana還是Base上。對投資者來說，很多時候看中的就是這個團隊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做東西，或者是很會搞敘事、產品。
另外一個是分配。其實我們很多時候提供了很多產品以外的幫助，比如融資、上幣、上交易所，還有找合作伙伴，去幫助不同的 builder 去做。因為大部分情況下他們自身的技術能力很強，反而需要的是這些比較商業的一些幫助，這正是我們可以幫忙的地方。
我常常開玩笑說，如果我能夠吸引一個斯坦福的 AI 研究員來 Virtuals 做一個 agent 的話，我們就為我們社區創造了至少 1000 萬美金的福利，因為如果那個人做了一個 token，他的市值必須是 1000 萬美金以上。
ChainCatcher：相比於其他 AI agent 發行平臺，你認為 Virtuals 有什麼競爭優勢？
Wee Kee：發行其實很容易做，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一個發行平臺。但是對開發者來說，有兩點比較困難，第一是發行之後有沒有人買幣，在這一點上Virtuals的優勢是已經有很多投資者在 Virtuals 平臺上去關注不同的 agent token。所以你在我們的平臺上發，如果你是好的話，肯定有人買。
更重要的一點，對學術界的人來說，他們在意的是整個社區的互動。如果我在這裡做一個agent，我可以和其他的 agent 開發者互動，可以一起搞一些有趣的東西。而在這點上，目前我們有一個電報群，大概 150 個 agent 開發者可以交互，這才是真的吸引他們的點。在所有的 agent 平臺裡，我們的平臺上有最多的開發者和agent。
打造Agent Society：AI與人類形成的經濟循環
ChainCatcher：分享一下Virtuals 未來幾個月到一年的規劃。
Wee Kee：從最宏觀的層面來說，我們計劃打造一個「 Agent Society」， Virtuals 就是一個社會，每個 agent是一個公民。這些公民有各自的想法，為了達到目標，他們使用自己的錢包付錢給彼此去交易，併為了特定的服務去交易，得達到各自的目標。
具體怎麼達成呢？第一點，要有好的技術平臺，今天的平臺技術還沒有特別成熟，好的平臺技術才能吸引開發者來。第二點，我們要主動吸引開發者，尤其是不在幣圈的 AI 開發者。
該怎麼去吸引呢？第一，自上而下，我們有幾個看好的方向，設置獎池，然後去不同的大學尋找願意來開發的人才，這是自上而下；第二，自下而上，我們已經在三個城市——巴黎、紐約和香港請當地的開發者來，然後通過舉辦為期八週的黑客松去孵化項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有一個生態基金。我們就可以直接去支持好的開發者。未來三個月，以上三種方式我們都會推進。
ChainCatcher：你認為AI agent 未來的市場前景如何?以及它最終能給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Wee Kee：如果技術成熟的快的話，對我們來說都不用工作，或者是會取代很多人的工作。其實今天你也看到很多了，其實Luna今天已經可以做播客，可以上 Twitter space，以後我就不用做上播客了。
ChainCatcher：哪些應用方向是你比較看好的？假如有一天 AI agent 能像 2020 年DeFi Summer 一樣爆發的話，它還缺什麼？
Wee Kee：我覺得第二個問題很容易回答。現在完全沒有基礎設施，主要是應用，我們缺給開發者做的基礎設施，一旦做成幾個好的直接就爆發。
我們有比較看好的八類應用場景，分別是：娛樂知識產權代理（Entertainment IP Agents）、具身AI代理（Embodied AI Agents）、財富管理與資產管理代理（Wealth Management & Asset Management Agents）、鏈上助手代理（On-Chain Helper Agents）、惡習代理（Vice Agents）、政府代理 - 公眾監督者（Government Agents - public watchdog for DOGE）、身體/心理健康代理（Wellness - fitness/ Mental Health Agents）、公益代理（Agent for Public Go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