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經濟秩序：通往代理商業的全棧路徑
作者： @0xjacobzhao | https://linktr.ee/0xjacobzhao
這份獨立研究報告由IOSG Ventures提供支持。研究和撰寫過程受到了Raghav Agarwal（ LongHash ）和Jay Yu（ Pantera ）相關工作的啟發。感謝Generative Ventures的Lex Sokolin 、 AIsa的Jordan和PodOur2Cents的Ivy 。 感謝各位對本文提出的寶貴建議。在撰寫過程中，我們也徵求了Nevermined 、 Skyfire 、 Virtuals Protocol、AIsa 、 Heurist和AEON等項目團隊的反饋意見。本文力求客觀準確，但部分觀點涉及主觀判斷，難免存在偏差。敬請讀者諒解。
智能商務是指人工智能代理自主完成服務發現、信譽判斷、訂單生成、支付授權和最終結算的全流程商業系統。它不再依賴於人工逐步操作或信息輸入，而是涉及代理在跨平臺、跨系統的環境中自動協作、下單、支付和履行，從而形成機器間自主執行的商業閉環（ M2M商務）。
在加密生態系統中，目前最具實際價值的應用集中在穩定幣支付和去中心化金融（DeFi）領域。因此，隨著人工智能和加密貨幣的融合，兩條高價值的發展路徑正在湧現：
- 短期目標： AgentFi ，基於當今成熟的DeFi協議構建
- 中長期：代理支付，圍繞穩定幣結算構建，並逐步被ACP、AP2、x402 和 ERC-8004等協議標準化。
由於協議成熟度、監管差異以及商戶/用戶接受度等因素，代理商務在短期內難以快速擴展。然而，從長遠來看，支付是所有商業閉環的基石，這使得代理商務在長期發展中最具價值。
一、代理型商務支付系統及應用場景
在智能商務系統中，現實世界的商戶網絡是價值最大的場景。無論人工智能代理如何發展，傳統的法幣支付系統（Stripe、Visa、Mastercard、銀行轉賬）和快速增長的穩定幣系統（USDC、x402）都將長期共存，共同構成智能商務的基礎。
對比：傳統法幣支付與穩定幣支付
從電子商務、訂閱服務、SaaS 到旅遊、付費內容和企業採購，現實世界中的商家擁有萬億美元的需求，也是人工智能代理自動比價、續訂和採購的核心價值來源。短期內，主流消費和企業採購仍將長期由傳統的法幣支付系統主導。
穩定幣在現實世界商業中規模化發展的核心障礙不僅在於技術，還包括監管（KYC/AML、稅收、消費者保護）、商戶會計（穩定幣並非法定貨幣）以及不可逆支付導致的糾紛解決機制缺失。由於這些結構性限制，穩定幣短期內難以進入醫療保健、航空、電子商務、政府和公用事業等高監管行業。其應用將主要集中在監管壓力較低或原生鏈上的數字內容、跨境支付、Web3原生服務以及機器經濟（M2M/IoT/Agent）場景——這恰恰是Web3原生Agentic Commerce率先實現規模化突破的良機。
然而，2025年監管制度化進程正在快速推進：美國穩定幣法案已達成兩黨共識，香港和新加坡已實施穩定幣牌照框架，歐盟MiCA已正式生效，Stripe支持USDC，PayPal推出了PYUSD。監管結構的清晰化意味著穩定幣正被主流金融體系所接受，為未來的跨境結算、B2B採購和機器經濟開闢了政策空間。
Agentic Commerce 的最佳應用場景匹配
代理商務的核心並非讓一種支付渠道取代另一種，而是將“訂單—授權—支付”的執行主體交給人工智能代理，從而使傳統的法幣支付系統（AP2、授權憑證、身份合規）和穩定幣系統（x402、CCTP、智能合約結算）能夠充分發揮各自的優勢。這既不是法幣與穩定幣之間的零和競爭，也不是單一支付渠道的替代，而是一個拓展兩者能力的結構性機遇：法幣支付繼續支持人類商業活動，而穩定幣支付則加速機器原生和鏈上原生應用場景的實現。兩者互補共存，成為代理經濟的雙引擎。
二、代理商業協議標準概覽
Agentic Commerce 的協議棧由六層組成，形成從“能力發現”到“支付交付”的完整機器商務鏈路。A2A Catalog 和 MCP Registry 負責能力發現；ERC-8004 提供鏈上可驗證的身份和信譽；ACP 和 AP2 分別負責結構化訂單和授權指令；支付層由傳統的法幣軌道（AP2）和穩定幣軌道（x402）並行組成；交付層目前尚無統一標準。
- 發現層：解決“代理如何發現和理解可調用服務”的問題。人工智能端通過 A2A 目錄和 MCP 註冊表構建標準化能力目錄；Web3 依賴 ERC-8004 提供可尋址身份指導。該層是整個協議棧的入口。
- 信任層：回答“對方是否可信”的問題。目前人工智能領域尚無通用標準。Web3 通過 ERC-8004 構建了一個統一的框架，用於驗證身份、信譽和執行記錄，這是 Web3 的一項關鍵優勢。
- 訂單層：負責“訂單的表達和驗證方式”。ACP（OpenAI × Stripe）提供商品、價格和結算條款的結構化描述，以確保商家能夠履行合同。由於難以在鏈上表達現實世界的商業合同，因此該層基本上由 Web2 主導。
- 授權層：負責處理“代理是否已獲得合法用戶授權”的問題。AP2 通過可驗證憑證將意圖、確認和支付授權與真實身份系統綁定。Web3 簽名目前尚不具備法律效力，因此無法承擔此層的合同和合規責任。
- 支付層：決定“由哪條支付通道完成支付”。AP2 涵蓋傳統的支付網絡，例如銀行卡和銀行；x402 為穩定幣提供原生 API 支付接口，使 USDC 等資產能夠嵌入到自動調用中。這兩種支付通道在此形成功能互補。
- 履行層：解答“如何在支付完成後安全地交付內容”的問題。目前，尚無統一的協議：現實世界依賴商家系統完成交付，而Web3的加密訪問控制尚未形成跨生態系統的標準。這一層仍然是協議棧中最大的空白，也極有可能孕育下一代基礎設施協議。
三、代理商務核心協議深入講解
針對代理商務中的服務發現、信任判斷、結構化排序、支付授權和最終結算這五個關鍵環節，谷歌、Anthropic、OpenAI、Stripe、以太坊和Coinbase等機構都提出了相應環節的底層協議，共同構建了下一代代理商務的核心協議棧。
代理到代理 (A2A) — 代理互操作性協議（谷歌）
A2A是由谷歌發起並捐贈給 Linux 基金會的開源協議。它旨在為不同廠商和框架構建的 AI 代理提供統一的通信和協作標準。A2A 基於 HTTP + JSON-RPC，實現了安全、結構化的消息和任務交換，使代理能夠以原生方式進行多輪對話、協同決策、任務分解和狀態管理。其核心目標是構建“代理互聯網”，允許自動發現、調用和組合任何兼容 A2A 的代理，從而形成跨平臺、跨組織的分佈式代理網絡。
模型上下文協議 (MCP) — 統一工具數據訪問協議 (Anthropic)
由 Anthropic 推出的MCP是一種開放協議，用於連接 LLM/智能體與外部系統，專注於統一的工具和數據訪問接口。它將數據庫、文件系統、遠程 API 和專有工具抽象為標準化資源，使智能體能夠安全、可控且可審計地訪問外部功能。MCP 的設計強調低集成成本和高可擴展性：開發人員只需連接一次，即可讓智能體使用整個工具生態系統。目前，MCP 已被眾多領先的 AI 廠商採用，並已成為智能體與工具交互的事實標準。
- MCP專注於“代理如何使用工具” ——為模型提供統一且安全的外部資源訪問能力（例如數據庫、API、文件系統等），從而標準化代理-工具/代理-數據交互方法。
- A2A解決了“代理如何與其他代理協作”的問題——它為跨廠商、跨框架的代理建立了原生通信標準，支持多輪對話、任務分解、狀態管理和長生命週期執行。它是代理之間互操作性的基礎層。
Agentic Commerce Protocol (ACP) — Ordering and Checkout Protocol (OpenAI × Stripe)
ACP （Agentic Commerce Protocol，代理商務協議）是由 OpenAI 和 Stripe 聯合提出的開放式訂單標準（Apache 2.0）。它建立了一個結構化的訂單流程，買家—AI 代理—商家三方都能直接理解該流程。該協議涵蓋產品信息、價格和條款驗證、結算邏輯以及支付憑證傳輸，使 AI 能夠在不成為商家的情況下安全地代表用戶發起購買。
其核心設計理念是：人工智能以標準化的方式調用商家的結賬界面，同時商家保留完全的商業和法律控制權。ACP 使商家無需改造現有系統即可進入人工智能購物生態系統，其優勢在於：採用結構化訂單（JSON Schema / OpenAPI）、安全支付令牌（Stripe 共享支付令牌）、兼容現有電商後端，並支持 REST 和 MCP 發佈功能。目前，ACP 已應用於 ChatGPT Instant Checkout，成為早期可部署的支付基礎設施。
代理支付協議 (AP2) — 數字授權和支付指令協議 (谷歌)
AP2是由谷歌與多家支付網絡和技術公司聯合推出的開放標準。它旨在為人工智能代理主導的支付建立統一、合規且可審計的流程。AP2通過加密簽名的數字授權憑證將用戶的支付意圖、授權範圍和合規身份綁定在一起，為商戶、支付機構和監管機構提供“誰在為誰花錢”的可驗證證據。
AP2 以“支付方式無關”為設計原則，支持信用卡、銀行轉賬、實時支付，並通過 x402 等擴展接入穩定幣和其他加密貨幣支付渠道。在整個 Agentic Commerce 協議棧中，AP2 不負責具體的商品和訂單細節，而是為各種支付渠道提供通用的Agent 支付授權框架。
ERC-8004 — 鏈上代理身份/信譽/驗證標準（以太坊）
ERC-8004是由 MetaMask、以太坊基金會、谷歌和 Coinbase 聯合提出的以太坊標準。它旨在為人工智能代理構建一個跨平臺、可驗證、無需信任的身份和信譽系統。該協議由三個鏈上部分組成：
- 身份註冊表：為每個代理鑄造類似於 NFT 的鏈身份，該身份可以鏈接跨平臺信息，例如 MCP / A2A 端點、ENS/DID、錢包等。
- 聲譽註冊：規範分數、反饋和行為信號的記錄，使代理的歷史表現可審計、可彙總和可組合。
- 驗證註冊表：支持質押重執行、zkML、TEE 等驗證機制，為高價值任務提供可驗證的執行記錄。
通過 ERC-8004，代理的身份、聲譽和行為被保存在鏈上，形成一個跨平臺、可發現、防篡改且可驗證的信任基礎，這是 Web3 構建開放可信 AI 經濟的重要基礎設施。ERC-8004 目前處於審查階段，這意味著該標準基本穩定可行，但仍在廣泛徵求社區意見，尚未最終定稿。
x402 — 穩定幣原生 API 支付通道（Coinbase）
x402是由 Coinbase 提出的開放支付標準 (Apache-2.0)。它將長期閒置的HTTP 402 Payment Required錯誤轉換為可編程的鏈上支付握手機制，使 API 和 AI 代理能夠實現無需賬戶、信用卡或 API 密鑰的無賬戶、無摩擦、按需付費的鏈上結算。
核心機制： x402 協議恢復了早期互聯網遺留下來的 HTTP 402 狀態碼。其工作流程如下：
- 請求與協商：客戶端（代理）發起請求 -> 服務器返回 402 狀態碼和支付參數（例如，金額、收款地址）。
- 自主支付：代理在本地簽署交易並廣播（通常使用 USDC 等穩定幣），無需人工干預。
- 驗證與交付：服務器或第三方“促進者”驗證鏈上交易後，資源將立即釋放。
x402引入了Facilitator角色，作為連接Web2 API和Web3結算層的中間件。Facilitator負責處理複雜的鏈上驗證和結算邏輯，使傳統開發者能夠以最少的代碼實現API的盈利。服務器端無需運行節點、管理簽名或廣播交易；只需依賴Facilitator提供的接口即可完成鏈上支付處理。目前，Coinbase開發者平臺提供的Facilitator實現最為成熟。
x402 的技術優勢在於：支持低至 1 美分的鏈上微支付，突破了傳統支付網關無法處理 AI 場景下高頻小額調用的限制；完全移除賬戶、KYC 和 API 密鑰，使 AI 能夠自主完成 M2M 支付閉環；並通過 EIP-3009 實現無 gas 費用的 USDC 授權支付，原生兼容 Base 和 Solana，具有多鏈可擴展性。
在介紹了 Agentic Commerce 的核心協議棧之後，下表總結了各層級協議的定位、核心功能、主要侷限性和成熟度評估，為構建跨平臺、可執行、可支付的代理經濟提供了清晰的結構視角。
IV. Web3 智能商務生態系統代表性項目
目前，Agentic Commerce 的 Web3 生態系統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 商業支付系統層（L3）：包括 Skyfire、Payman、Catena Labs 和 Nevermined 等項目，提供支付封裝、SDK 集成、配額和權限管理、人工審批以及合規訪問。它們與傳統金融體系（銀行、卡組織、支付服務提供商、KYC/KYB）的連接程度各不相同，從而在支付業務和機器經濟之間搭建起一座橋樑。
- 原生支付協議層（L2）：由 x402、Virtual ACP 及其生態系統項目等協議組成。負責處理費用請求、支付驗證和鏈上結算。這是在代理經濟中真正實現端到端自動化清算的核心。x402 完全不依賴任何銀行、卡組織或支付服務提供商，提供鏈上原生 M2M/A2A 支付功能。
- 基礎設施層（L1）：包括以太坊、Base、Solana 和 Kite AI，為支付和身份系統提供可信的技術棧基礎，例如鏈上執行環境、密鑰系統、MPC/AA 和權限運行時。
L3 — Skyfire：面向人工智能代理的身份和支付憑證
Skyfire以KYA + Pay為核心，將“身份驗證 + 支付授權”抽象為 AI 可用的 JWT 憑證，為網站、API 和 MCP 服務提供可驗證的自動化訪問和扣款功能。該系統會自動為用戶生成買家/賣家代理和託管錢包，支持通過銀行卡、銀行卡和 USDC 進行充值。
在系統層面，Skyfire 為每個用戶生成買家/賣家代理和託管錢包。它最大的優勢是與 Web2 完全兼容（可直接使用 JWT/JWKS、WAF、API 網關），為內容網站、數據 API 和工具 SaaS 提供“基於身份的自動化付費訪問”。
Skyfire 是一個切實可用的代理支付中間層，但身份和資產託管是集中式解決方案。
L3 — Payman：人工智能原生基金權威風險控制
Payman提供四項功能：錢包、收款人、策略和審批，構建了一個可管理、可審計的“資金授權層”，供人工智能 (AI) 使用。AI 可以執行實際支付，但所有資金操作都必須符合用戶設定的配額、策略和審批規則。核心交互通過 payman.ask() 自然語言接口完成，系統負責解析意圖、驗證策略和執行支付。
Payman 的核心價值在於： “人工智能可以轉移資金，但絕不會越權。”它將企業級資金治理遷移到人工智能環境：自動化工資發放、報銷、供應商付款、批量轉賬等操作都可以在明確定義的權限範圍內完成。Payman 適用於企業和團隊的內部財務自動化（工資、報銷、供應商付款等），定位為受控資金治理層，並不試圖構建開放的代理間支付協議。
L3 — Catena Labs：代理身份/支付標準
Catena使用 AI 原生金融機構（託管、清算、風險控制、KYA）作為商業層，並使用ACK（代理商業工具包）作為標準層，構建代理的統一身份協議 (ACK-ID) 和代理原生支付協議 (ACK-Pay)。其目標是填補機器經濟中缺失的可驗證身份、授權鏈和自動化支付標準。
ACK-ID 基於 DID/VC 建立代理的所有權鏈和授權鏈；ACK-Pay 定義了與底層結算網絡（USDC、銀行、Arc）解耦的支付請求和可驗證收據格式。Catena 強調長期的跨生態系統互操作性，其角色更接近於“代理經濟的 TLS/EMV 層” ，具有高度標準化和清晰的願景。
L3 — Nevermined：計量、計費和微支付結算
Nevermined專注於基於人工智能的使用量經濟模式，提供訪問控制、計量、積分系統和使用日誌，用於自動計量、按需付費、收益分成和審計。用戶可以通過Stripe或USDC充值積分，系統會自動驗證使用情況、扣除費用，併為每次API調用生成可審計的日誌。
其核心價值在於支持低於美分的實時微支付和代理間自動結算，從而實現數據購買、API調用、工作流調度等“按調用付費”模式。Nevermined並非構建新的支付體系，而是在現有支付之上構建計量/計費層：短期內促進AI SaaS商業化，中期支持A2A市場，長期來看，有望成為機器經濟微支付的基礎架構。
Skyfire、Payman、Catena Labs 和 Nevermined 都屬於企業支付層，它們都需要與銀行、卡組織、支付服務提供商 (PSP) 以及 KYC/KYB 系統進行不同程度的連接。但它們的真正價值不在於“獲取法幣”，而在於解決傳統金融無法滿足的機器原生需求——身份映射、權限管理、程序化風險控制和按需付費。
- Skyfire（支付網關）：為網站/API提供“身份+自動扣款”（鏈上身份映射到Web2身份）。
- Payman（財務治理）：企業內部使用的政策、配額、權限和批准（人工智能可以花錢，但不能越界）。
- Catena Labs（金融基礎設施）：與銀行系統相結合，通過 KYA 構建（AI 合規銀行），提供託管和清算服務。
- Nevermined（收銀員）：除了支付之外，還提供計量和計費功能；支付依賴於 Stripe/USDC。
相比之下， x402處於更低的層級，是唯一不依賴銀行、卡組織或支付服務提供商 (PSP) 的原生鏈上支付協議。它可以通過 402 工作流程直接完成鏈上扣款和結算。Skyfire、Payman 和 Nevermined 等上層系統可以調用 x402 作為結算通道，從而為代理商提供真正的 M2M/A2A 自動化原生支付閉環。
L2 — x402 生態系統：從客戶端到鏈上結算
x402原生支付生態系統可分為四個層級：客戶端、服務器、支付執行層（服務商）和區塊鏈結算層。客戶端負責允許代理商或應用程序發起支付請求；服務器按需向代理商提供數據、推理或存儲API服務；支付執行層完成鏈上扣款、驗證和結算，作為整個流程的核心執行引擎；區塊鏈結算層負責最終的代幣扣款和鏈上確認，實現防篡改的支付最終性。
x402 支付流程來源：x402 白皮書
- 客戶端集成/付款方：使代理商或應用程序能夠發起 x402 付款請求，這是整個付款流程的“起點”。代表性項目：
- thirdweb Client SDK ：生態系統中最常用的 x402 客戶端標準，積極維護，支持多鏈，是開發者集成 x402 的默認工具。
- 女媧 AI ：無需編碼即可讓 AI 直接支付 x402 服務費用，“代理支付入口”的代表性項目。
- 其他一些產品，如 Axios/Fetch、Mogami Java SDK、Tweazy 等，都是早期客戶。
- 當前狀態：現有客戶端仍處於“SDK時代”，主要以開發者工具為主。更高級的形式，例如瀏覽器/操作系統客戶端、機器人/物聯網客戶端或管理多錢包/多支付服務商的企業系統，尚未出現。
- 服務/終端/賣方：按使用量向代理商出售數據、存儲或推理服務。代表性項目：
- AIsa ：為真正的 AI 代理提供支付和結算基礎設施，使其能夠按調用、按令牌或按使用量訪問數據、內容、計算和第三方服務，目前是 x402 請求量最高的項目。
- Firecrawl ：AI 代理最常使用的 Web 解析和結構化爬蟲入口。
- Pinata ：主流 Web3 存儲基礎設施，x402 涵蓋實際的底層存儲成本，而不是輕量級 API。
- Gloria AI ：為交易和分析代理提供高頻實時新聞和結構化市場信號、情報來源。
- 永旺：將 x402 + USDC 服務擴展至東南亞/拉丁美洲/非洲的線上線下商戶收單，覆蓋高達 5000 萬商戶。
- Neynar ：Farcaster 社交圖譜基礎設施，通過 x402 向 Agents 開放社交數據。
- 現狀：服務器端主要集中在爬蟲/存儲/新聞API上。諸如金融交易執行API、廣告投放API、Web2 SaaS網關或執行實際任務的API等關鍵層幾乎尚未開發。
- 促進者/處理器：完成鏈上扣款、驗證和結算。x402 的核心執行引擎。代表性項目：
- Coinbase Facilitator (CDP) ：企業級可信執行器，基礎主網零費用 + 內置 OFAC/KYT，生產環境的最佳選擇。
- PayAI 促進者：執行層項目，具有最廣泛的多鏈覆蓋範圍和最快的增長速度（Solana、Polygon、Base、Avalanche 等），是生態系統中利用率最高的多鏈促進者。
- Daydreams ：將支付執行與 LLM 推理路由相結合的項目，目前是增長最快的“AI 推理支付執行器”，正在成為 x402 生態系統的第三極。
- 其他：根據x402scan數據，還有一些長尾促進者/路由器，如 Dexter、Virtuals Protocol、OpenX402、CodeNut、Heurist、Thirdweb 等，但數量明顯低於前三名。
- 區塊鏈結算層： x402支付工作流程的最終目的地。負責實際的代幣扣除和鏈上確認。
- 基礎：由 CDP 官方促進者推廣，USDC 原生，費用穩定，目前是交易量和賣家數量最大的結算網絡。
- Solana：獲得 PayAI 等多鏈服務商的關鍵支持，由於其高吞吐量和低延遲，在高頻推理和實時 API 場景中增長最快。
- 趨勢：區塊鏈本身並不參與支付邏輯。隨著更多結算服務商的加入，x402的結算層將呈現出更明顯的跨鏈趨勢。
在 x402 支付系統中， Facilitator是唯一真正執行鏈上支付的角色，也是最接近“協議級收入”的角色：它負責驗證支付授權、提交和跟蹤鏈上交易、生成可審計的結算證明，以及處理重放攻擊、超時、多鏈兼容性和基本合規性檢查。與僅處理 HTTP 請求的客戶端 SDK（付款方）和 API 服務器（賣家）不同，Facilitator 是所有 M2M/A2A 交易的最終清算渠道，控制流量入口和結算費用權限，因此是代理經濟中價值獲取的核心。
然而，現實情況是，大多數項目仍處於測試網或小規模演示階段，本質上只是輕量級的“支付執行器”，在身份驗證、計費、風險控制和多鏈穩定處理等關鍵能力方面缺乏競爭優勢，呈現出明顯的低門檻和高同質性特徵。隨著生態系統的成熟，由 Coinbase 支持的、在穩定性和合規性方面具有強大優勢的支付服務商確實獲得了明顯的早期領先地位。然而，隨著CDP 服務商開始收取費用，而其他服務商可能保持免費或嘗試其他盈利模式，整體市場結構和份額分配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從長遠來看，x402 仍然只是一個接口層，無法承載核心價值。真正具有可持續競爭力的是那些能夠在結算能力之上構建身份驗證、計費、風險控制和合規系統的綜合平臺。
L2 — 虛擬代理商務協議
Virtual 的代理商務協議 (ACP)為自主人工智能提供了一種通用的商業交互標準。通過請求 → 協商 → 交易 → 評估這四個階段，它使獨立代理能夠以安全可驗證的方式請求服務、協商條款、完成交易並接受質量評估。ACP 使用區塊鏈作為可信執行層，確保交互過程可審計且防篡改，並通過引入評估代理建立激勵驅動的信譽系統，使異構且獨立的專業代理能夠組成“自主商業實體”，並在無需中央協調的情況下開展可持續的經濟活動。目前，ACP 已超越純粹的實驗階段。Virtual 生態系統的採用表明其已初見網絡效應，其前景遠不止於“多代理商業交互標準”。
L1 基礎設施層 — 新興的代理原生支付鏈
以太坊、Base（EVM）和Solana等主流公鏈為代理商提供了最核心的執行環境、賬戶系統、狀態機、安全性和結算基礎，擁有成熟的賬戶模型、穩定幣生態系統和廣泛的開發者基礎。
風箏人工智能 Kite 是一個典型的“Agent Native L1”基礎設施，專門為 Agent 支付、身份驗證和權限管理設計底層執行環境。其核心基於SPACE 框架（穩定幣原生、可編程約束、Agent 優先認證、合規性審計、經濟可行的微支付），並通過 Root→Agent→Session 三層密鑰系統實現細粒度的風險隔離。結合優化的狀態通道構建“Agent Native Payment Railway”，Kite 將成本抑制到 0.000001 美元，延遲抑制到百毫秒級，使 API 級高頻微支付成為可能。作為通用執行層，Kite 向上兼容 x402、Google A2A 和 Anthropic MCP，向下兼容 OAuth 2.1，旨在成為連接 Web2 和 Web3 的統一 Agent 支付和身份驗證基礎架構。
AIsaNet 集成了 x402 和L402 （由Lightning Labs開發的基於閃電網絡的 402 支付協議標準）作為 AI 代理的微支付和結算層，支持高頻交易、跨協議調用協調、結算路徑選擇和交易路由，使代理能夠在不瞭解底層複雜性的情況下執行跨服務、跨鏈的自動支付。
五、總結與展望：從支付協議到機器經濟秩序的重建
代理商業是指建立一個由機器主導的全新經濟秩序。它並非簡單的“人工智能自動下單”，而是對整個跨主體環節的重構：服務如何被發現、信譽如何建立、訂單如何表達、權限如何授予、價值如何結算以及爭議由誰承擔。A2A、MCP、ACP、AP2、ERC-8004 和 x402 等協議的出現，使“機器間的商業閉環”得以標準化。
沿著這條演進路徑，未來的支付基礎設施將分化為兩條平行發展路徑：一條是基於傳統法幣邏輯的業務治理路徑，另一條是基於x402協議的原生結算路徑。這兩條路徑的價值獲取邏輯截然不同。
1. 業務治理方向：Web3 業務支付系統層
- 適用場景：低頻、非小額支付的現實世界交易（例如，採購、SaaS 訂閱、實體電子商務）。
- 核心邏輯：傳統法幣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佔據主導地位。代理商只是更智能的前端和流程協調者，而非Stripe/卡組織/銀行轉賬的替代品。穩定幣大規模進入真正商業領域的最大障礙是監管和稅收。
- Skyfire、Payman、Catena Labs 等項目的價值不在於底層支付路由（通常由 Stripe/Circle 完成），而在於“機器治理即服務” 。也就是說，它們致力於解決傳統金融無法滿足的機器原生需求——身份映射、權限治理、程序化風險控制、責任歸屬以及 M2M/A2A 微支付（按代幣/秒結算）。關鍵在於誰能成為企業信賴的“AI 金融管家”。
2. 原住民定居點路徑：x402協議生態系統與促進者的最終目標
- 適用場景：高頻、小額支付、M2M/A2A 數字原生交易（API 計費、資源流支付）。
- 核心邏輯： x402 作為開放標準，通過 HTTP 402 狀態碼實現支付與資源的原子綁定。在可編程微支付和 M2M/A2A 場景下，x402 目前是生態系統最完整、實現最先進的協議（HTTP 原生 + 鏈上結算）。其在代理經濟中的地位預計將類似於“代理版 Stripe” 。
- 僅僅在客戶端或服務端訪問 x402 並不能帶來行業溢價；真正具有增長潛力的是能夠引發長期回購和高頻調用的上層資產，例如操作系統級代理客戶端、機器人/物聯網錢包和高價值 API 服務（市場數據、GPU 推理、現實世界任務執行等）。
- 作為協議網關， Facilitator協助客戶端和服務器完成支付握手、發票生成和資金清算，控制著流量和結算費用，是當前x402協議棧中最接近“收入”的環節。大多數Facilitator本質上只是“支付執行器”，具有明顯的低門檻和同質化特徵。擁有可用性和合規性優勢的巨頭（例如Coinbase）將形成主導格局。避免邊緣化的核心價值將轉移到“Facilitator + X”服務層：通過構建可驗證的服務目錄和信譽系統，提供高利潤功能，例如仲裁、風險控制和資金管理。
我們相信，未來將形成“法幣體系與穩定幣體系雙軌並行”的局面：前者支撐主流的人類商業活動，後者承載著機器原生和鏈上原生的高頻、跨境和微支付場景。Web3 的作用並非取代傳統支付，而是為代理時代提供可驗證身份、可編程清算和全球穩定幣等底層能力。歸根結底，代理商業不僅限於支付優化，更是對機器經濟秩序的重構。當數十億筆微交易由代理在後臺自動完成時，那些率先提供信任、協調和優化能力的協議和公司將成為下一代全球商業基礎設施的核心力量。
免責聲明：本文在撰寫過程中藉助了人工智能工具 ChatGPT-5 和 Gemini 3 的輔助。作者已盡力校對並確保信息的真實性和準確性，但仍可能存在遺漏，敬請諒解。需要注意的是，加密資產市場通常存在項目基本面與二級市場價格表現背離的情況。本文內容僅供信息整合和學術/研究交流之用，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亦不應被視為買賣任何代幣的推薦。
Stripe for Agents: Mapping the Agent Investment Landscape from Protocol Stack to Payment Ecosystem最初發表在 Medium 上的IOSG Ventures專欄，人們通過突出顯示和回應這篇文章繼續進行討論。
